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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章 脫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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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

“你以為……”屬兵稍稍壓低聲音,“裡面這種的,是随便就能抓到的嗎?”

沈……

******

“沈千戶?這位軍爺的意思是,沈千戶不發話,就不能放人了?”

華亭正在與人對峙,倪昌忙完差務,回屬司才歇息了不久,這會子聞聲又出來了。

“我們是璃王殿下派來的。”為首的羅途明晃了晃手中的腰牌,對倪昌道:“千戶大人,人進去多久我們心中有數,這位不是鬧事者,按照大程律法,兵馬屬司不可不經審問擅自抓人回兵馬屬司,且還将人關進屬司刑獄遲遲不審問不放人。”

華亭說:“從未将人抓住關起來,人也不在刑獄,乃在兵馬屬司茶屋,正招待着呢。”

羅途明冷笑:“茶屋,你們兵馬屬司的茶屋究竟是個什麼地方,華校尉就不要自欺欺人了吧。”

華亭也不懼,“坊間傳聞怎可輕信,茶屋自然就是喝茶的。”

倪昌看向華亭:“沈大人呢?”

面對倪昌,華亭有點愧疚,今日的爛攤子都是沈溟制造的,但還是硬着頭皮答:“回大人,沈大人說有事,現在未歸。”

倪昌臉色有點不好,人是自他去旅邸送配給前抓的,到現在差不多兩個時辰過去了,沈溟卻還沒回來。

“在下已經證明,此人非是鬧事者,大人不信大可以親自審問。按理說你們抓人的時候就該好好問清楚,而不是不管三七二十一就将人抓走。還關這麼久,如果真的按照法規章程辦事,怎麼還會需要羅某跑這一趟。”

羅途明打着璃王的旗号給人作保,倪昌不知事情原委,難以判定沈溟的真正用意,輕易放人恐給沈溟造成麻煩。于是打算用“拖”字訣。但羅途明一早看穿,率先說道:“倪千戶若有為難也不妨事,在下就在這裡等一等便是。”

這意思是要倪昌當即審問清楚。兵馬屬司各千戶辦事互不幹涉,對外他們永遠隻能鐵闆一塊,統一行事。倪昌更不能将此作為搪塞的借口。

倪昌華亭等人進了屬司内。華亭其實并不知道茶屋裡關的究竟是什麼人,為何沈溟強調将人扣押,為何說好的審問又遲遲沒有進行。倪昌見他一問三不知,徑直去了關人的地方。

茶屋内,丁越已經自顧自泡好了一壺茶,“千戶大人來了?”

隔着桌案,倪昌看不清丁越的模樣,“這位公子雖有人作保,但是我不得不多問一句,今日為何出現在西郊山林?”

丁越站起身,不卑不亢道:“西郊山林并無禁制,千戶大人若問為何我會被抓,我想,您更應該問問把我關在這裡的人。”

倪昌也想問,但是沈溟現在的連個影子都沒有。“聽說閣下與今日恩悌巷鬧事者有關。”

“恩悌巷中,有人當街使用火藥,有人當街毆打平民,有人當衆搶奪物品,這些事不知兵馬屬司是否都一一審查清楚?”

恩悌巷的事,經手的是沈溟,丁越說的這些,華亭未來得及告知,且據倪昌所知,今日除了此人,沒有其他人被抓進兵馬屬司。

“我想肯定是沒有,不然也不至于關押我到現在。還是說,兵馬屬司抓人并不問事情原委,也不看證據,而是另有一套規則。”

“……”倪昌被噎了一下。

丁越将泡好的茶湯注入杯中,先給倪昌篩了一盞,後又将自己的茶一飲而盡。“煩請千戶大人轉告沈千戶,今日多謝他的茶了,來日記得去找我讨回來。”

不知為何,倪昌也覺得此人不像是當街鬧事的,倒像是來讨債的,确切的說,是來找沈溟讨債的。

“敢問閣下……”倪昌為防沈溟事後追查,問道:“尊名及居所。”

丁越走到門口停下,“千戶大人,我們見過的,我是姜指揮史府中衛将。丁越。”

倪昌回想起第一次去旅邸送配給時忽然闖進廳内的那名俊逸清秀的衛将,也是後來兩次送配給時接應配給的年輕公子。“原來是他,怪不得方才雖沒看清對方的臉,卻覺的那身姿形态,仿佛在哪見過。倪昌解惑般點了點頭,忽又愕然,“不對,姜指揮史衛将,怎麼會是璃王出面要人?”

丁越早已走出兵馬屬司,出門就看見一行人騎馬向他走來,卻不是姜府的人。為首的沖他笑了笑,丁越不明所以,隻見邊上一名随從下馬,把缰繩遞給了丁越。

“公子可是要回旅邸?我願送公子一程。”

丁越訝然,愣在原地,“閣下是?”

為首的微微傾身,對着丁越溫和道:“将你從這兵馬屬司撈出來的人。”說完這句便調轉馬頭,果真朝旅邸的方向去了。其餘人則閃在一邊,給丁越别開一條路。

沉吟片刻,丁越決定跟上。二人并辔而行,丁越回首,後方随從并沒有跟上的意思。

“公子不想和我單獨說話嗎?”

此人劍眉星眸,端方倜傥,丁越問:“閣下是什麼人,如何得知我在兵馬屬司,又為何要救我出來?”

那人朗聲一笑,“在下羅途明,字子信,是璃王座下貼身護衛。蓋因璃王殿下府内失竊一副畫作,多方巡查,終于得知此畫的下落。”

丁越不覺伸手探向腰間别着的那幅卷軸。

“公子,可否将那副畫給子信看看。”

丁越略有猶疑,“你怎麼判定這幅畫就是璃王殿下遺失的那副?”

羅途明左手握着辔繩,右手把着腰間的環佩,一下一下抛着玩,“公子不信,可以打開那卷軸看看,是否是一副神武祭天圖。”

徐徐展開那畫卷,果見畫卷中神武大帝手持寶劍,身着祭祀道袍舞劍,天降神光照拂大地,普天之下,衆生皆憑借人帝向天借來的這縷光輝得以幸生。丁越道:“畫工精美,筆觸細膩有力,整個畫卷氣勢恢宏,的确教人歎服。隻是這畫雖美,旁的精妙我卻再也看不出了。”

羅途明面色依然,耐心繼續解釋:“逐本溯源,此畫源于卯正年間太傅戴惠之手,原為卯正三年陛下祭天大典所作,本為讨得祥瑞之意,不成想就在卯正爺祭祀祈福,戴惠呈獻畫作之時,狂風四起,霎那間烏雲接日,天雷滾滾,道道電光撕扯在頭頂,不多時,一道電火從天而降,不偏不倚隻擊中在那副神武祭天圖上,而那圖卻沒有被損毀,反而是被雷灼燒處多了幾道火痕。”

畫卷徹底展開,中卷确實得見幾道筆觸鮮明卻不常見的畫鋒。“這就是這幅畫的點睛之筆了。”

“沒錯,本來就是出自大家之手,又是特地呈獻給國主的畫作,而這偶然的巧合更增加了畫作的非凡意義,成就了一副獨一無二的絕世之作,所以這幅畫也為後來文人騷客追捧。并且就那神來之筆鑽研出來不少繪畫技巧。原本那畫是珍藏在宮内寶錄閣的。但是天元年間,先帝重新開盒鑒寶,看到的卻是一攤面目全非的廢圖。”

“寶錄閣失竊了?”

“不知,”羅途明搖搖頭,“許是經年累月,畫作沒有保存好,受潮腐敗,又許是被人偷梁換柱了。”羅途明沒有感情的歎了句,繼而話鋒一轉,“先帝對墨寶不甚喜愛,便沒有仔細追究,後不了了之。不過這世上許多人,還是會以完美重現這畫作的精妙而嘔心瀝血。”羅途明看向了丁越手持的畫。“就連當今陛下,也十分沉迷此畫,曾遍尋民間大家令其不遺餘力,仿制臨摹,但都以失敗告終。”

丁越順其目光,看着手裡的畫,稍加思忖。“傳聞璃王是個風流雅緻的王爺,想必璃王殿下亦深愛此畫,不知曆經怎樣的千辛萬苦,又有着怎麼的機緣巧合,才得到這麼一副最接近原作的仿品。此畫對他來說應十分重要。”說完就将重新封卷好的畫遞給羅途明。羅途明伸手,卻抓住了丁越手腕。

“羅公子?”丁越不明所以,對羅途明的舉動略感驚訝。

“喊我子信吧。”羅途明笑的真摯,“璃王殿下說了,這畫送給有緣人,了卻一樁牽挂也是好的,公子既救這畫于水火,沒落入小人之手,那此畫就歸公子所有了。是留是送是扔,全憑公子。”

“畫作于我如同牛嚼牡丹。”丁越推脫,“還是算了……”

“公子!”羅途明攥緊執畫的手,慢慢卻堅定的推回去,“公子如此人物,配這幅畫,綽綽有餘。”

丁越還想再說,羅途明卻拽曳着繩索向另一條岔路奔去,隻留下一句:“今日之事不足為外人道,咱們後會有期。”

******

一日之内,所經之事全部透着詭異二字,丁越站在原地望着草木搖霜的路,并不知道它最終通往何處。不期之事接踵而至,期待之人卻久盼無果。丁越徒生出一股委屈,竟然把要趕緊回旅邸的急切抛之腦後,直等到巷道盡頭雜沓馬蹄聲向自己湧來,丁越才回神。

“丁越。真的是你,你被放出來?怎麼不回家?”黃碚一通詢問,卻見丁越讷讷的。

“家,家不是在塢城嗎?”

聞言姜長鷹不由凝滞,黃碚掌心拍在丁越肩上,把着人擔心道:“丁越!是不是兵馬屬司的人,他們欺負你了?”

丁越搖搖頭,忽而又點了點頭。

姜長鷹立即上前,“誰?不用怕,你跟姜伯說,究竟發生了什麼?”

丁越吸了口氣,忽而問,“姜伯,今日我沒有接應配給,失職了。”

姜長鷹皺眉,“傻孩子,這能是什麼要緊事。”

“今日送配給的依然是倪昌倪大人嗎?”

一旁揪着心觀察丁越半天的江出好像看出點什麼,“是倪千戶。”

丁越複又歎了口氣,“的确不是很要緊。”忽而挺胸擡頭微微一笑,“指揮史,我沒事。”

姜長鷹等人心中狐疑,把人打量着,“真沒事嗎?”

“嗯,我沒事。”丁越夾着馬腹,驅馬朝旅邸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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