攻擊型精神力者是天生的戰士。
尤其是覺醒精神力後,身體強度也會得到大幅度增加。
敏銳的五感、迅速的反應力、過人的爆發力和耐力,全都是與生俱來。
謝聿安的攻擊一下子快了起來。
隻是這些疏于練習的招式,不成勢不成形,所有優勢隻餘一個蠻力。
他是個标準的纨绔子弟。
不學無術,體術訓練上更是松懈無比。
在重視教育的謝家,算是爛泥扶不上牆的小輩。
此刻謝聿安自亂陣腳,下意識就用出了平時的手段——打不過就用精神力!
鋒利無形的精神力鋒刃打了出去。
雲扶雨胳膊上一下子被劃出一道血痕。
火辣辣的疼痛蔓延,躲避越來越吃力。
“砰——!!”
巨大聲響中,雲扶雨被被掀飛出去,撞到了牆上。
謝聿安先是一喜,發現周圍人沒有歡呼,反而是竊竊私語。
這才反應過來,他剛才違規使用了精神力攻擊。
雲扶雨站不起來,勉強支起身子。
咳嗽間,喉嚨裡泛出血腥味。
右下肋骨和後背,随着劇烈的呼吸起伏,傳來撕扯的劇痛。
手臂上被精神力扯出的傷口湧出鮮血,滴滴答答順着慘白的小臂流到地上。
又因為雲扶雨的動作浸濕了訓練服,蔓延出暗色的一片。
教官發現了這邊的動靜,迅速趕來查看。
維托裡奧也過來了,正在斥責謝聿安太粗暴。
“怎麼回事?”
教官蹲下,查看雲扶雨的狀況,确認是否需要通知校醫院。
謝聿安看到教官,就又鎮定下來。
這些教官基本都是出身貴族,一般不會為難貴族學生。
謝聿安毫不在意地說:
“沒什麼事,就是剛才切磋的時候沒收住力,不小心傷到他了。”
其實教官在看到傷口的那一刻,就已經心知肚明。
學生們沒有武器,能劃出深可見骨、邊緣清晰的傷口,隻能是違規使用了精神力攻擊。
謝聿安:“都是我不小心,這樣吧,這位同學的醫療費用由我包了。中級權限的醫療艙,絕對不會讓你這張漂亮的臉留疤。當然,身上也不會。”
謝聿安又充滿惡意地開口:“放心,就算留疤了,我也不會介意的。”
雲扶雨臉色陰沉地盯着他。
其實謝聿安的承諾,毫無補償作用。
第一軍校的基礎醫療本來就是完全免費的,對平民學生來說完全夠用。
中級醫療艙除了治療快一些,和基礎醫療艙沒什麼區别。
教官點點頭,也就順水推舟,包庇了違規的謝聿安。
“既然是意外,那也沒辦法,讓校醫院過來接一下吧。”
雲扶雨扶着牆站起來。
膝蓋處好像也傷到了。
尖銳的痛感蔓延,他一瞬間露出痛苦的神情。
下一秒又費力咬住下唇,掩飾住。
“不勞你費心了。我不需要。”
謝聿安神色晦暗不明,很明顯不懷好意:“我扶着你吧。”
正好受傷了,如果此時因為受不了嚴酷的軍校環境而“退學”......
那也順理成章。
反正剛入學不會有什麼朋友,消失了也沒人發現。
雲扶雨猛地甩開他的手:“讓開!”
謝聿安還欲靠近,突然被場地入口的方向傳來的聲音打斷了。
“怎麼不需要。”
音色悅耳,如泠泠泉水,語速不急不徐。
衆人轉頭望過去。
人群如潮水般分出一條道,給來人讓路。
然後紛紛打招呼:
“會長好。”
“會長怎麼來這裡?”
這位“會長”,黑發黑眼,長得俊逸出塵,文雅溫和,戴着一副無框眼鏡。
衣着妥帖,一絲不苟,舉手投足間,标準得像貴族禮儀指南中的範例。
家庭教師們最喜歡的學生。
其實光看氣質,蘭斯洛特和他有點像。
同樣的精英感。
但是很明顯,這位會長看起來更不好惹一些。
這種感覺毫無來由。
明明同樣帶着微笑,但就是讓人覺得......如果惹了他,可能下場會沒那麼好看。
會長溫和地對打招呼的人點點頭回禮:
“最近在忙社團招新的事情,正好路過。”
謝聿安的臉色卻随着會長的靠近越來越難看。
他低聲問好:“堂哥。”
謝懷晏,就是謝聿安那位風頭正盛的堂哥。
謝家的天之驕子,天才中的天才。
理論課、指揮課、戰術分析課,凡是需要動腦子的課,謝懷晏從來都是第一名。
謝懷晏臉上還帶着淡淡的笑意,但是看都沒看謝聿安一眼,也沒理他的問好。
對他視若無睹,徑自向雲扶雨走過去。
謝聿安臉色更難看了,陰沉地立在一旁。
謝懷晏扶着雲扶雨去旁邊的休息長椅上坐下,低頭查看雲扶雨的傷勢。
他一句話沒說,也沒對雲扶雨自我介紹。
就這麼突然自顧自蹲下來,檢查雲扶雨的受傷情況。
一隻手捧着手背,微涼的手指搭在雲扶雨手腕上,輕輕按了一下方才被掀飛時撐住地面的關節。
雲扶雨的手上,濕潤的幹與涸的血迹交錯,糊在一起,不太舒服。
謝懷晏的手指在檢查時也沾上了血迹。
雲扶雨看到,下意識想把手往回抽。
“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