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睛飄忽不定了半天,高月香用手帕擦着嘴,用話打亂他們之間的閑聊,“國平,你上衣口袋别的是隻新鋼筆,腰帶也是根新的吧。”
餐廳其他人頓時都消音。
夏智傑帶着好奇的心看向高月香和柯國平,同時王怡景和柯美凝這對母女倆也一樣,都感覺怪怪的,哪有做嫂子的這麼清楚夫家弟弟的事?
這未免太隐私了些…
不禁就有目光看向柯國安。
而身為丈夫的他居然神色正常,完全沒有他們料想到的反應。
反觀事件主角柯國平的慌張,這才是應該表現出來的,就見他嘴不利索的說道:“這是我借大哥的東西,一會我就都還給他。”以為高月香是在意這個。
高月香卻想說不用,但被柯國安插/話道:“月香,你喜歡我就送你。”
誰要喜歡别的女人送給他的東西?
此時此刻,高月香真是費盡了力氣,才沒翻白眼。
柯國安卻又夾菜給她吃,“松花蛋你的最愛,多吃些。”
心裡的無名怒火即刻被點着,眼裡見他做什麼都礙眼,那愛吃的松花蛋經過他的筷子,直接變味成了酸臭的壞蛋,入選高月香現在最不想吃的,她嫌棄的端起小碗一直喝湯,有種誓不将筷子伸出去的決心。
柯國安不惱也不氣,還在嘴角挂上了笑容,他心裡明白這是醋罐翻了。
誰還能讓高月香知道他辦公室裡的情況,無非就是黃詠珊同她講了采荷上門送禮的事。
飯後,柯國安跟着高月香身後上樓。
“是誰惹了家裡的美嬌娘,同你丈夫講講如何?”
高月香看着他這副嘴臉就生氣,一副嬉皮的樣子感覺沒個正形,“是我想不到給你買鋼筆和腰帶,你還是去找貼心又體己的人吧。”
“那依我看沒這個必要,她隻是一個朋友。”說完他的寬肩就貼了過來,把高月香往自己懷裡帶。
可高月香心裡的氣很大,她擰動着身體鑽出來,讓背緊緊和桌子邊緊挨着,“什麼沒必要!這麼體己的禮物是朋友該送的嗎?”
“那我下次說說她。”
還有下次?!
“我們分房睡,你愛去哪去哪。”高月香手指着門的方向。
柯國安還想靠近她,試圖再繼續哄一哄。
下一秒就遭遇拳頭的暴擊,但打在身上不怎麼疼,可讓他沒辦法接近高月香,隻能抱着腦袋後退着說:“行行行,我走,我走。”
好呀,這才打了他幾下就要走,果真是男人本色,眼下是裝都不裝了。
不停攻擊的拳頭停下後,柯國安才能睜開眼看清高月香,耳根子瞬間也清淨了下來,而她竟然是滿眼的倔強,還帶着能掐出水的淚眼汪汪,“你别哭呀,我發誓我沒有亂來,你…”
“你滾!你滾!從今天起我不跟你睡了!!!”高月香打斷他的話,用手把他往門口推,突然所有動作停了下來,“你别誤會,我沒有吃醋的意思,隻是身體不适。為了讓你有個好覺,這才特意讓你去别處睡。”
“月香…”柯國安剛叫出個名字,就被一個大力推了出去,接着就聽“啪”一聲響,房門被緊緊關上。
高月香氣鼓鼓的靠着門說了句:“巧言令色的男人。”
而柯國安這時才掏出放在口袋裡的字條,那是采荷借用送禮物的機會傳遞消息,這既是工作上的公事也是危險的秘密,他不能讓月香陷入任何危險當中,以及守護身邊所有人都是他的責任。
紅樓的庫房在地下室,此時裡面燈火通明。
是文子軒帶着人每天都會核對的銀元數量,這是前幾天剛從台灣的貨船上運來,目前接到的命令是暫時封存在深圳,等改日時機一到就會運到香港港口。
他看着其中一枚銀元上寫的還是“北洋造”和“光緒”兩字,像這種在市面上屬于稀有藏品大抵能賣五千左右,而一旁被卷紙包裹嚴密的一摞摞銀元,那是頂級藏品至少要賣一萬五往上的價。
身旁人沒見過這種珍品,小聲問道:“軒哥,像這些在深圳有價嗎?若是咱們偷個一兩串出去,損失也不會特别大吧。”
文子軒眼一瞪的回他,“你的豬腦子亂想什麼,香港富得流油,當然是那地方的有錢人,才會為了滿足一己私欲搞收藏。”
氣的踹了身旁小弟屁股一腳,小弟笑呵呵的直道歉,緊接着被離近的腳步聲打斷。
來者是從台灣過來的文子奕,他是負責那塊地方的運營,不知怎地這次跟着船一同來,說是賴董要他們共同協作。
可文子軒經過幾天下來,總能感覺到他似有若無,想要奪走自己在紅樓的權利,眼下更是闖進來站在樓梯上,擡着下巴用鼻孔在看他,“數的怎麼樣?有沒有缺少。”
這話是什麼意思,巴不得找背鍋嗎,文子軒嘴一啧說道:“沒有缺少,你在數一遍,咱們雙層保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