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手下原本說說笑笑的臉,立馬變了個底朝天成了灰黑色的死水,又學着古時宮裡的太監們攙扶主子。
文子韬想往自己辦公室去,卻被扶往了别的方向。
他掙脫掉他們。
在槍傷未愈的情況下,不敢随便燒起怒火,可遇到記仇的文子韬,都會暗中給他們攢着。
但這一使勁兒算是耗光了僅存的力氣,現在急需回到安全的領地療愈身體,憑借着對紅樓的熟悉跌跌撞撞,打開了一直都是他辦公室的門。
文子軒看見文子韬,真是得來全不費工夫,甚至是他主動送上門來的,在對方震驚的眼神裡說道:“大哥,我真是找了你許久,還以為再也見不到了。”
文子韬回過神:“賴董叫你來的?你頂替了我的位置。”
文子軒先愣後笑:“位置永遠是大哥的,我不會同兄長争搶。”
賴昌明是個精明市儈的商人,他說話做事都有明确指向性,文氏兄弟不單單就他倆,也不僅僅隻是培養爪牙,更多的還是像養狗一樣,專門收養些幼童培養衷心,成為他手裡的兵打出去。
之後文子韬在紅樓裡的房間休息,并叫來醫生上門診治他的傷情,期間不少手下們過來探望,其中就有跟在身邊好幾年的老人。
“這是我私存的消炎膏,您先用着我去倒水。”
文子韬接過,趁人家轉身,放在鼻口處淺聞,有淡淡的當歸味,它的功效是活血化瘀,而這是槍傷的大忌,當即斷定是奪命消炎膏。
不給解釋時間,抱着錯殺也不放過的決心,在接過杯子的同時,徒手扭斷這人的脖子,紅樓他是不能呆了。
近在辦公室的文子軒,臉上還挂着明顯笑容,似乎還未從喜事中走出來,此時手裡的書信急速加快書寫,他迫不及待要把文子韬說成叛徒,祈禱賴昌明最好能有心如刀絞的感覺,這樣才不枉費他的費盡心機。
“派的人過去怎麼樣?那可是他身邊的老人。”
冒冷汗的手下,被叫進來就決定好了實話實話,哪怕豆大的汗珠緩緩流下,也要提前說出來好過死的畏畏縮縮,“文子韬率先動手,阿澤他...已經死了。”
文子軒停筆又扔它:“你們還真是不會僞裝,被剛回來的人一眼看穿,還打不過帶傷狀态下得病号。”氣得他書信寫一半就不寫了,明白失去了近在眼前的機會。
她們母女二人的回家路線,确實經過港口但從未見過他,女人在想這樣極品俊帥的男人,估計再也見不到了,便收回向外四處張望的視線,并對司機說:“走吧,我們回家。”
話音剛落,車門啪的一下就被拉開,下車的病态男人居然回來了。
文子韬還用着虛弱不堪的聲音道:“你們要回家嗎?我還想再搭個順風車。”
他自己都沒想到沖出紅樓後,第一眼還能看到這輛來時的車,腦子一抽想到沒想就坐上去。
女人抱着女兒傻眼,但沒拒絕讓司機繼續開,車随着加油在深圳路上繞。
在這段時間裡文子韬眼觀六路,絲毫不放松對周圍的警惕,現在想殺他的人又多了一波,而平平無奇的街上,真就能遇到之前追擊他的那夥人,他們和文子軒的目的不同卻同樣要命,也拜他們所賜才落得如今下場。
想起被幽靜在瘋女人房間裡的日子,他除了身體上會受到折磨但不至于死,偶爾還會給他些解乏的小書看,比起目前的困境居然她那裡才是最安全的地方。
文子韬苦笑一聲,“停車,我要走了,謝謝你們。”
臨近天黑柯美凝同柯國平一塊回家,王景儀留了飯讓他們吃飽在回房,高月香這次也坐鎮在餐廳,跟他們似有若無的聊些天。
直到柯美凝說吃好要回房,她才跟上說:“我也會房間,美凝我們一同走。”
但她人進了二樓房間又出來站在三樓的階梯上,同時柯國平也走過來與她面對面打招呼,他們都知道美凝屋裡藏過一個人,但現在失蹤了還未找回來按照柯國安說的,如果有崩潰情況努力穩定美凝情緒。
一進門就徑直走向衛生間,她今天出門前就有不好的預感,這會打開一看果真如此,文子韬不見了。
她很快想到,是被誰轉移走了還是溜跑得。
柯國平在樓梯間同高月香閑聊着,他是既擔心美凝情緒又覺得自己不行,“我要是有她一半有勇有謀就好了。”‘
高月香轉頭看向他,安慰道:“人跟人的想法各不相同,你不必勉強自己去模仿,隻要心中記得要做的事,這就絕對好過千萬人。”
柯國平鼻頭随之一酸,他沒想到會被安慰,因為一直都是公認的廢物,随後用衣袖擦掉鼻涕,才回她:“我一定會跟大哥多學習,努力長成像他一樣優秀的男人。”
高月香面上笑着心裡吐槽道,衣袖不夠擤鼻涕就去拿紙呀,幹嘛要抽走她手裡的手帕去擦鼻,那可是上等的蠶絲面料讓他埋汰了。
王怡景走上面是想跟女兒說說體己話,沒想到會在樓梯間看到大兒子的老婆,和自己兒子正在說這聽不清的悄悄話,同時他手上還拿着女人家用的繡帕,那花樣熟悉就是在老眼昏花也能看清。
“你們怎麼在這,大晚上的不去睡覺。”
高月香聞聲看到來者是王怡景,立即點頭問好後才說話:“晚上吃撐了,閑來無事在家裡散步,正好撞上國平也是如此,就索性在這閑聊會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