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初,高月香和婵娟在上班路上被董小婉攔截。
她神神秘秘邀請兩人到街邊的茶館落座,說要在那裡談合作方面的相關事宜。
董小婉:“你們這邊肯出的價是多少?高老闆你知道我們店是老字号,不會輕易和其他人搞合作,如果搞起來也是你們賺得多。”
董小婉還是大小姐架子,鳳來儀酒店給她的氣勢,是從小到大滋養出來的,即便現在遇到危機,也是瘦死的駱駝比馬大。
高月香說出自己盤算好的預期:“按月的銷售分成,我們六你們四。”
“我們提供廚師做飯,還得收拾後廚樂色,這樣的勞苦工作下,你給的太少了。”
高月香就知道她會不滿意,“你們是開飯店的,這些工作就是沒我的合作,也是每天照常進行,如果店裡本身生意忙碌,因為我們會增加負擔,我會讓我的人過去幫忙,但現在情況是你們客人凋零。”
她說的沒錯,這就是鳳來儀的現狀。
雖然是廣為熟知的老字号酒樓,但在欣欣發展的城市裡仍然會被淘汰,而且也各種嘗試過努力但統統都起色不大,董小婉這次是真見識了人言可畏的威力,不能光靠着他們家單薄的實力在深圳讨生活。
董小婉沒繼續反駁,說起了别的方面:“每日的菜單由我們負責制定,營業時間和酒樓一緻。”
婵娟看了眼高月香的臉色,知道董小婉的想法和她的是天差地别,那麼這份合作估計很難達成共識,但若是達不成就相當于把董家推給了别人。
“你的想法我反對。”高月香有啥說啥,“菜單應該由我們店制定,因為是專供給洗澡的客人們,他們的吃食要和尋常食客做區分,并且已知我們店晚上九點鐘才關門,你們酒樓可以專門留出這部分廚師,推薦排個輪班制度執行。
董小婉被氣到了,之前是怨恨她搶走了柯教授,現在是覺得她太過于精明,怎麼如此會談對她家店有利的條件。
氣勢炸起來道:“我叫你一聲高老闆,你就這麼對待生意夥伴,所說所言全是對你們有利無害,是想把我們鳳來儀當你手下的冤大頭呀!”
高月香:“不,我們是雙赢。”
董小婉才覺得她有好心:“沒看到這樣的場面,我說你還是心别太黑了。”
“心黑又如何,做生意本就要狠。”
婵娟知道高月香是想談成這筆生意,在她們劍拔弩張的攻勢下開口:“我們店是純搞合作的商人,不像商圈裡的某些人利用投資名義,實則是想侵入到你們董家内部,争奪鳳來儀的最終掌權人身份。董小姐,你完全可以把我們的合作,當做是獨立出去的一部分,它跟鳳來儀的傳統模式不一樣,這人體處于溫熱的房間内蒸泡過,那所需要的食物跟尋常人不能一樣,你在考慮考慮我們的方案,不着急在這一時直接拒絕。”
這番話打破了她們之間的對立,什麼仇什麼怨都不如掙到錢,董小婉說回家考慮一番,至此才從茶館分道揚镳。
進入自家洗浴店裡,婵娟問出想了一路的事:“萬一董小婉不答應,我們是不是就要降低條件。”
“這是做生意的大忌,不能為了滿足他人的私欲,就一定要做虧本買賣。”
婵娟:“可這樣紅樓的老闆就會趁虛而入,我知道你不想他們做成這筆生意。”
高月香低頭沉思了會,才擡起頭看向婵娟:“我是不想,但身為生意人就得有做生意的樣子,我們所掙來的每一塊都不容易,不能因為私人原因就要委屈一起工作的大家,現在不說好合作的詳細内容到了眼跟前,隻會是一灘聚不攏的散沙從而浪費這麼好的掙錢機會。”
不是沒想過她可能會說的話,但還是出乎了婵娟的意料,在一切都還未定奪的情況下,就能把事做的如此周到,怪不得月香真的能做成生意,“你真是天生的商人料子。”
“你也不看看我最好的朋友,讓我在生意場上省了多少心,我的婵娟你永遠都最好。”婵娟被一頓誇誇,已經樂的飄飄然了,想下輩子能結為夫妻。
方一凡在不遠處看到她們笑了許久,才走上前問:“你們在說什麼樂事,讓我也聽聽呗。”
“再說要繼續努力掙錢,好給大家帶來更好的生活。”高月香突然想起來私人訂制的事,“之前讓你去了解的客源怎麼樣?”
“我這邊男客人的意願不高,他們消費都比較穩定,不會輕易多花較多的錢,但也有幾個例外願意。”
對于一直在服務行業工作的高月香來說,幾乎所有的消費群體都是以女性為主,“婵娟,得靠你們女澡堂了,看能不能發展出願意私人訂制的。”
“行,你就交給我吧,我這手裡有好幾個富太太,她們花錢如流水,感覺願意的可能性很大。”
臨近中午店裡開始不停上人,方一凡和婵娟都開始陸陸續繁忙。
文子亦捂着屁股回到臨時租住的小屋,這是距他離開紅樓和文子韬的第七天,他準備要将這份恥辱狠狠還回去。
按照收集來的情報吃過午飯後現身,一家專門做豬飼料加工廠的廠家樓下,在下午一上班兩點半左右的時間,坐在前台的員工就招呼他上樓進辦公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