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機叮叮咚咚進了好些消息。

季曉彤：（圖片）（圖片）（圖片）（圖片）

季曉彤：（怎麼樣？你發情期快到了吧？我看你好像喜歡這款的alpha？你瞅瞅，合你口味不？要麼我把微信推給你？）

傅海棠先是關掉了季曉彤的消息提示，再随手點開季曉彤的消息，掃了一眼，眼珠子差點瞪出來！

全是露胸露腿的高擦照片。

-（你瘋了？）

-（我在公司！你發這種照片！）

傅海棠走出會議室。

季曉彤：（聽說你們omega和alpha都是重欲的人，你發情期還有兩三天，你真就不心動？）

“就會添亂。”傅海棠無奈，關掉手機，走進會議室。

“最後一個請大家咖啡。”任情雙手抱胸，站在投影儀下，看着傅海棠。

傅海棠一隻腳懸在半空，進退兩難。

任情：“會議還有三分鐘開始。傅老師，夠你給大家點個外賣吧？”

“夠。”傅海棠苦笑，舉起手機示意，“這就點。”

該死的。傅海棠溫婉知性的笑容越是完美就越是可怖，三十多杯咖啡，一下花了自己七百多塊錢。她閉上眼用指紋付款，順便在心裡把這筆賬記到了季曉彤身上。

“又遲到，這麼會演，怎麼當練習生啊。”

“你小聲些，人家有後台！”

“後台？我看她跟A班那個顧晶晶走的挺近的，到底是有後台還是靠巴結有錢人可不清楚了。”

“噓——”

傅海棠就當沒聽見那些聲音，低調落座。

任情：“先導片的事情，大家有什麼好的意見嗎？策劃組？”

傅海棠再次被cue，腦子裡電光火石間閃過了國内外十大熱門綜藝先導片和預告，她立刻整理思路，“或許我們可以效仿H國，從這個地方……”

傅海棠長篇大論講了半個小時。

其他策劃接連點頭，畢竟做綜藝嘛，直接抄被驗證過的爆款是最直接的方式。

傅海棠合上筆記本，正要坐下，任情開口問：“你好像有其他的話要說？如果有更好的方案不如直接提出來。”

指腹摩挲過電腦邊緣，傅海棠環視了一圈其他策劃，有點猶豫。

任情道：“當初台裡要做節目，是你提議的女團選秀，這個提議台裡采納了，效果很不錯，你有什麼新的想法可以直接說，不必扭扭捏捏了。”

傅海棠：“……”

一個半月前，她到顧家面試，在路上被季曉彤撞倒遲到，顧晶晶本來不準備用她，是她把從系統哪裡知道的，電視台會在半個月後舉辦選秀，而顧晶晶的未婚夫陸靖會成為導師。

牽涉到陸靖的事，顧晶晶一向是甯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的狀态，于是傅海棠得到了顧家那份工作。

可僅過了三天，她就被顧晶晶塞進了電視台。

然後這個時候傅海棠才知道，台裡并沒有任何要辦選秀的想法，高層的想法是在暑期黃金檔專注兩部熱播劇。

顧晶晶日日施壓，唱歌跳舞上身材管理課。如果台裡沒有這個選秀，那自己好不容找到的月薪兩萬卧底電視台的工作就沒了。

于是，傅海棠作為一個剛剛入職的實習生，硬着頭皮在會議室提出了選秀的提案。

當然，女團兩個字一出，傅海棠當場被否。

傅海棠萬念俱灰的時候，事情忽然有了轉機。

綠台出了一項企劃，會在秋天開啟一項全國海選節目，已經籌備三個月多，提前公開是為了鼓勵全國18-25歲青年報名。

微博熱搜飄了三天，要知道内娛自從今年前嚴打之後，已經很久沒有選秀節目播出。

于是又過了兩天，台裡拍案，緊急通知馬上舉辦女團海選。

于是，綠台一周的熱搜熱度全為A台作了嫁衣，A台雖然收貨罵聲無數，但花了一個月時間就完成海選和拍攝場地的建設。

傅海棠也因為被提拔為小組組長，隻是升的快，貶的也快。之前自己是占了覺醒先機，那這次呢？

傅海棠有點猶豫。

“怎麼不敢說話了？”

“你小聲點，要是一會又一個好提案，你不得炸了嗎？你看看情姐多器重這個新人。”

“情姐是個alpha, 不會是看上這個新人了吧？”

“噓！”

這些聲音刺耳，但無人呵止。

傅海棠正要張口。

腦子裡的書翻開。

【……十一點一刻，到傅宜蘭上場，九個班級九個女孩，節目主題曲叫《嘿，女孩》，曲風和舞蹈都是典型的女團風格，可愛元氣許多俏皮的小細節，傅宜蘭在訓練室排練時，多次被陸靖點出表情管理的問題。

傅宜蘭不愛笑。

陳娜知道她的問題，在她上場前一把抓住了傅宜蘭，“記得笑！笑的甜美一點！你一定能拿下C位的！”

傅宜蘭提了下嘴角。

“我讓你笑，你抽動嘴角幹什麼？”陳娜無言。

傅宜蘭皮笑肉不笑：“我笑了。”

陳娜：“……你笑了嗎？”

恰好傅宜蘭上場，特寫鏡頭搖過來，傅宜蘭對着鏡頭露出一個不耐煩的警告：“我笑了。”

“……”

傅宜蘭也沒想到這段對話以後會被粉絲剪輯成鬼畜視頻，配上“微笑是一種禮貌”文字和音頻。

一段時間裡，她的這個表情包熱度甚至于高處她本人，這個爆火的點給了節目組許多靈感，剪輯了許多漂亮女孩的鬼畜視頻，漸漸的打開了國内抽象女團名好。當然，這是後話暫且不提。】

“傅海棠！”任情敲桌，“讓你說提案，你笑什麼笑？”

傅海棠：“不好意思。”

任情：“沒想法就坐下！其他人頭腦風暴一下，十分鐘後”

傅海棠：“不用十分鐘！”

任情：“說！”

傅海棠笑了笑，說：“我跟了練習生們幾天，我發現大家的性格挺有意思的，我們不如挑選些有趣的段子，剪輯成……”

“那不是短視頻嗎？”立即有人打斷傅海棠，“我們是綜藝，要捧流量做國内第一的女團，不是花這麼人力物力來捧網紅的。”

“想捧網紅，不如讓這些omega去跳擦邊舞，像那個傅宜蘭，想火不是很容易嗎？”

“哈哈哈，不過說真的，那個叫傅宜蘭的，是真的不輸一線女星。”

即便是坐在窗明幾淨寫字樓裡，alpha依舊惡性難改，傅海棠眼底流露厭惡之色，，提了一口氣擡高音量：“短視頻賽道未必就比衛視差，許多網紅的商業價值比藝人還高，他們能火，我們的藝人為什麼不能？”

“99個人的節目，三小時的正片每個人的鏡頭不會超過兩分鐘！我們捧紅一個人的概率實在太低了！”傅海棠道。

交談聲越來越大，任情沒有制止，其餘人的反對聲便越來越大。

傅海棠：“我知道剪輯組的意思。你們都是專業的，剪輯、鏡頭感怎麼叙述一個故事，對你們來說不在話下。不過是工作量實在太大了，大家有難處不願意。”

剪輯組漸漸噤聲。

傅海棠：“我說完了。”

幾分鐘後，任情站起來，“還有沒有更好的提案了？”

Sini道：“加一期先導片，每人兩分鐘的個人介紹短片，拍參加選秀的原因，最好帶有一點關于原生家庭的故事，掉幾滴眼淚，肯定能引起觀衆的共鳴。”

傅海棠嗤笑，鳳眼斂起，長睫下是藏不住的笑意：“這個拍攝手法不是十年前的非誠勿擾嗎？”

衆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