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也不流行賣慘了,”傅海棠說,“觀衆不會喜歡一個陌生人朝他們哭訴。而且這些女孩家裡非富即貴,不适合這個路子。”
Sini:“那就介紹公司!還有他們背後的老闆,老闆們的名氣大!”
傅海棠:“那幾個最出名的,要麼是全網抵制要麼是著名的換女人如衣服的,一旦公布,隻怕給女孩們招一些黑子和黃謠。”
Sini聳肩坐回位置:“你說的有道理。”
傅海棠:“我說完了。”
任情:“其他人有話說嗎?”
策劃A組的梁房站起來:“這個提案清起來雖然好,但好像沒有具體頭緒。我認為可行性比較低,而且這種剪輯方式内容瑣碎,不太利于……”
“我有不同的意見。”傅海棠站起來。
任情點了點桌子,“你不是說完了嗎?”
傅海棠笑了笑:“比起練習生們的來曆和傾聽他們的抱負,我倒是覺得練習室和女孩們的八卦,更有看點。”
任情沒說話,傅海棠便大膽說:“比如,女團甄嬛傳。”
“嘶!”
策劃組有人吸了口涼氣。
“這個确實有看點,不過,這不是水果台的剪輯手法嗎?”
“水果台怎麼了?有讨論量就抄啊!”
“……整檔節目都是抄的,還怕這個?”
任情點桌:“注意用詞,什麼抄襲這是商戰。”
傅海棠繼續大膽發言:“和睦的東西大家早就看膩了,觀衆喜聞樂見的看點永遠是有沖擊力的東西,而且她們到底隻是新人,就算台裡得罪幾個拿來做節目效果,也無關痛癢!”
衆人:“……”
全場沉默半分鐘。
傅海棠:“我說完了。”
任情:“我喜歡女團給人的感覺還是偏真善美一些。勾心鬥角?我不喜歡。”
傅海棠:“不是勾心鬥角,是書寫她們的野心。”
任情将文件夾抵在桌面,她深深看着傅海棠,問:“你的意思是,要描寫她們隻知道利益的醜惡嘴臉?”
傅海棠對上任情目光,不卑不亢:“未必沒有看點。”
任情笑了笑,繼而将手裡的文件一把摔到傅海棠面前,“我要你單獨寫一份策劃思路,明天早會交給我。”
“另外。”任情敲闆,“第一期剪輯就按照傅海棠說的來,兩天内,我要看到成片。跟現場的策劃多配合剪輯,縮短工期。”
所有人:“收到。”
“散會!”
人員陸續離開會議室,Sini拍拍傅海棠的肩,說道:“恭喜你啊,大策劃師。”
傅海棠松了一口氣,Sini和她結伴離開會議室,還是疑惑:“你一個剛剛轉正半個月的小策劃,到底哪裡來的勇氣在三十多個人的會議室裡大放厥詞的?”
“一首叫勇氣的歌吧。”傅海棠說。
Sini:“你玩這種爛梗跟冷笑話一樣,一點都不好笑。”
傅海棠坐回工位,長出一口氣打開電腦開始加班,她給季曉彤發了今天不回家的消息,租房的念頭也在這一刻打消,忙成這樣,實在沒必要花大價錢去租一個每天呆四五個小時的房間。
……
小組賽結束,導師到現場宣布考核結果,傅宜蘭因為正式演出接連失誤錯失C位。
淩晨一點,所有練習生錄制完成,陸續回宿舍休息。
“宜蘭,雖然很可惜,但你也不要難過。”陳娜安慰傅宜蘭,“你也别灰心,你今晚跟我一起住吧,免得通勤太累了。”
傅宜蘭搖頭:“我答應了咖啡店老闆要幫她守店,而且我不習慣和别人一起住。”
和陳娜告别,傅宜蘭回了咖啡店,她和同事交了班,原以為該沒客人了,門口的鳳鈴晃了幾下。
“歡迎光……”傅宜蘭收聲,看着來人目光不善。
傅海棠夾着筆記本走進來,“可樂多冰,漢堡不要芥末。”
傅宜蘭:“打烊了。”
傅海棠:“這不是二十四小時營業嗎?”
傅宜蘭:“拒單。”
傅海棠伸手牽過桌上的二維碼收款,打量下面那行“如有意外情況,請聯系老闆”的小字,說:“那我聯系老闆。”
一隻滾燙的手蓋住自己手背,傅宜蘭退了一步:“可樂續杯免費。”
傅海棠開心找地方坐下,腳底跻着一雙拖鞋,傅宜蘭回頭看她,才發現傅海棠把鲨魚夾換成了黑皮筋,頭發松散成低馬尾,襯衣松到了第二顆紐扣露着兩邊鎖骨。
沒有高跟鞋之後,身高幾乎和自己齊平。168左右,沒什麼殺傷力的身高,她摘掉了平光眼鏡,眼底挂着兩抹青黑,看起來喪眉耷搭眼的,一身都市麗人的淩厲氣質少了大半。
“你的。”傅宜蘭端了吃的過來,問,“你多大了。”
傅海棠正在看手機,聚精會神地,她沒回答傅宜蘭的問話,三秒後疲憊臉上煥發出光彩,旋即打了一個響指,道:“再加一個椰蓉蛋糕,謝謝。”
顧晶晶:(對方朝你轉賬100,000?)
顧晶晶:(幹得不錯。)
三分鐘後。
桌上兩份椰蓉蛋糕,一杯可樂,一杯牛奶。
掃碼槍近在眼前,滴一聲劃走傅海棠小一百。傅海棠額頭青筋跳了跳,“我可沒說請客。”
傅宜蘭坐上傅海棠旁邊的高腳凳,她叉起一小塊蛋糕,以誇張至極的姿态喂進自己嘴裡,眼神挑釁。
傅海棠盯着那粉色小嘴、整齊白牙還有刮走奶油的舌尖,目光上移到傅宜蘭雙眼。
傅宜蘭瞥一眼傅海棠手機,提醒:“有短信。”
任情:(給你點了宵夜,你不在辦公室?)
傅海棠立刻回複:(我馬上回去,外賣我一個人去拿就行。)
任情是主管,經常會請再公司加班的同事咖啡,傅海棠偶爾也會分到派發外賣的活。
任情:(隻給你一人點的,低調些,知道嗎?)
傅海棠:(啊?)
“啊?”傅宜蘭重複她的回複,好笑道,“啊?”
她鹦鹉學舌:“啊?”
傅海棠:“……你在幹什麼?”
“這個任情是alpha吧?”傅宜蘭問。
傅海棠:“對。”
“是你這個發情期的伴侶嗎?”傅宜蘭問。
傅海棠:“别亂說。”
“你身上的味都快溢出來了,”傅宜蘭頑劣道,“你不知道?”
傅海棠:“……”
傅宜蘭:“後面有洗澡的地方,蛋糕和牛奶就當你麻煩我的謝禮了。”
傅海棠臉有點熱,這才想起自己沒有洗漱用品,“我……”
“衣服穿我的。”傅宜蘭打斷她。
這話說的無端暧昧,傅海棠在心裡嚼弄兩遍,又挪到牙尖唇舌中回味兩次,說:“穿你的?幹淨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