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隔多日相見,并沒有讓我們之間的關系突飛猛進,和以前一樣,保持着那種如溫水一樣的默契。
安德烈攥着我的手。
我能感覺到他幹燥的掌心,手上的力道也讓我明白他的内心沒有表面上這麼雲淡風輕。
就在這時,會場上傳來極大的呼聲,前排的日本應援團幾乎齊齊站了起來。
是迹部沒有救到球,側着身子連人帶球拍狠狠的摔在了場地上。
我也看到了,萬衆矚目下,如此狼狽的迹部。
那顆嫩綠色的網球兀自的在前場跳動,片刻後停下,落在室内膠地上,一側被燈光打亮,一側落下小小的圓形影子。
網球的魅力啊。
我的視線回到迹部身上。他急促的喘息着,平時非常講究一絲不苟的發絲已經完全被汗水打濕,胡亂的貼在額頭上。起身的過程中,我還能看到他膝蓋上的傷痕。
或深或淺,不僅僅是最近留下的痕迹。
手上傳來幾分力道。
我偏頭,發現安德烈也看着迹部,眼裡的光明明暗暗,似乎在一心二用,想些什麼。
但他是笑着的,沒有看我,但我知道他在對我說話。
“很在意?這也是沒辦法的吧。”
語調緩慢。
“Hill你也清楚吧,為了某種目的的實現,即使忍受短暫的痛苦,也是值得的。”
哎呀,為什麼這麼簡簡單單的兩句話,卻要給我表達這麼多意思呢?
我勾唇,眯着眼睛,反手把他不自覺用力的手撇下來。
“你這是在怪我嗎?布魯諾家的貴公子?”
聞言,他眉頭微皺,眼裡風雲聚集,最終消散零落成湖雨。
“還以為你不知道呢。我的Hill.”
從一開始,我就知道他的身份。
布魯諾,法國某個不太出名的貴族,行事低調,涉及歐洲的紡織輕工業和物流産業,人脈衆多,有個幾年前離家出走的獨子。
安德烈·布魯諾,老布魯諾頭疼但依然寵溺的愛子,于不久前正式回歸上流社會。
這還是遠在德國的老闆發給我的信息,他在那邊聽說了安德烈·布魯諾在找人的消息,幸災樂禍的跟我打了聲招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