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聲音低低的回響在耳旁,我聽見了,立刻擡頭看他,想要從那張無暇的面容上找到一些令人愉悅的東西,帶着水汽的花香氤氲在空氣中,鋪灑在他的脖頸和胸膛,把他的下颚雕琢得如此醉人,也讓我一時失神了。
“我怎麼會這麼做?”我笑着搖頭,打消他的疑問。一邊又深究他眼睛裡細碎的光澤,想看清那裡面究竟有沒有我一直以來期待的。
我一手撐着椅子的扶手,一手撫上他的脖頸,指腹下是輕輕跳動的血管。
“迹部你……喜歡我吧……”
“啊嗯……”他輕哼一聲,沒說話。
房間的燈光懸停在溫柔的晚風中,我隐約看見了他的迷戀,于是把還有一絲抵觸的可能抛之腦後,擡起頭,将雙唇印在了他的嘴角。
迹部沒有躲開,他睜着眼睛注視着我,我們兩人誰也不曾退讓,逐漸的,唇齒開始試探和撕咬,等回過神來喘息的時候,他的手指已經放入了我的發絲,而我的雙手已經搭在了他的腰間。
于是恍然間,房間裡隻剩下急促的,一聲聲的喘息。
他是明亮的、璀璨的,是我一直以來珍視的對手,渴望的珠寶。我愛他盛氣淩人的面目,也沉醉于某一個沉靜深邃的斂目。
他會是我的,很多個夜晚,我都曾這麼說。
而第一次從迹部那得到回應,我幾乎是非常得意了。停下來後,我咬着唇看他,發覺他眼裡點燃的沖動後,笑出聲來:“迹部,我們是彼此渴望的吧?”
說着,我幾乎整個人都依靠在了他的身上。
可是,那簇火焰就在這時突然熄滅了。
他緩慢的摩挲着我的頭發、肩頭,指尖流連充滿溫情,然後不容置疑的推開了我。
但我怎麼肯,抓住他的手,把他圈在懷裡,湊到他的耳邊輕輕舔舐,一邊說道:“不要推開我。”
“不要推開我。”我重複着,感覺迹部似乎有些軟化,我複又将唇貼在了他的臉上。
“交給我吧。我會讓你快樂的,迹部。”
“你讓我讨厭。”迹部仰着頭,目光落在别處,似乎心神已經離開了這裡,去往了回憶或其他。
“讨厭我什麼?”
“”你的愚蠢,自以為是,懶散和謊言。”
這麼說着,他原本顯得有些朦胧的眼睛重新凝聚起光彩,不像之前欲拒還迎,而是一把捏住了我正在做亂的手腕,摁在椅背上。
我被他帶得整個人失了重心,隻能把絕大多數的重量壓在他的身上,仿佛投懷送抱一般。而我也不想重新找回所謂的主導權。
我們貼在一起,僅僅互相依偎,風停住了,沒有雨。隻有彼此的胸膛如海浪一般交疊起伏,把誕生的某些情緒一次次拍打下去。
“我會幫你的。”最後,他似是說了這麼一句話,宛如誓言。
……
我家老頭子發現事情不對大概是在兩天後,萬幸他沒有什麼特殊愛好,于是沒有被酒色掏空的身體自然有捕捉問題的精力。
排查了自己身邊,繼母和企業内部那邊,也就剩下我們幾個兒子了。我這個最近不怎麼安分的幺子,自然顯眼起來。
不過,本來就沒怎麼遮掩——徹底辦好的國内停學手續、已經售出的房産,都是在老頭子眼底下完成的,除了和一些狐朋狗友的碰面他不知道,其餘的動作,老頭子可以說是非常清楚。
也正因為如此,他才這麼生氣啊。
哄着從日本特地飛過來陪我,正在旁邊牽着我的手賣乖的藤堂,向旁邊雇傭的安保人員示意,讓他們不用理會站在一邊,才從容迎上去,走到我那剛從轎車上下來,步履匆匆,火冒三丈的父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