迹部決定要做的事情,往往做得又快又好。
好比這次慶祝晚會。短短兩天,就已經敲定了洛杉矶市中心最繁華的酒店之一,該有的東西一應俱全。
我帶着勉強可以算作“祝賀禮物”的波蘭名将的簽名球拍走上台階,就已經有眉眼深邃身穿日本傳統和服的外國侍者引着我進去。
酒店很符合迹部的審美。
燈光浪漫輝煌,四處可見香薰長燭,隐隐飄蕩着舒伯特小夜曲的漫漫琴音。
與一般宴會廳不同的是,這裡是地下的,一進去,就看到一個凹陷的巨大而華美的大廳,穹頂是衆神飲酒作樂的彩色浮雕,繁複的水晶吊燈從我的眼前,一直延伸到樓下。
不用費力,就能看到負一層上來來往往的人群。沒有剪裁精緻漂亮得體的禮服,宴會上的人很輕易的就能從他們身上的運動服顔色,分出不同的學校。
都是一群熱情單純的網球少年,最愛的私服居然是社團訓練服。
——當然,也有可能是衆人抱着比賽的目的而來,沒有準備禮服。
所以除了正在宴會中心抖開一身豔麗羽毛的迹部,就屬穿着一身平口禮服的我最格格不入。
但是。
我把裝在木盒裡的球拍遞給前來接走禮物的侍應生,騰出手來整理了下袖口,緩步走下扶梯。
一樣代表平凡。
所以我還挺喜歡這種格格不入的。
“呀——白鳥!你終于來了!”
原本不應該出現在美國的向日立刻看見了我,我點點頭,走到冰帝衆人附近。
剛才說錯了,冰帝的這群人都是“盛裝出席”的。
于是立刻看到了許多“不應該”出現的人,再對上迹部驕傲的視線,立刻明白了他的意思。
日本隊奪冠這種事,冰帝的正選自然要一個不拉的出席。
但是啊。
我走到迹部身邊,把正搭着他的肩不斷打盹兒的芥川慈郎塞進一旁的桦地懷裡,然後在同樣的位置靠上去。
“今天你買單?”
迹部白我一眼,懶得理我。我于是滿意的勾起唇角,不一會,侍者就拿來了一托盤山崎25和意大利産Barolo。
把其中一杯遞給迹部,然後再給一圈的正選們一人一杯。
“敬最好的網球。”我眯着眼,先行喝掉了手中的酒。
“今天是為了慶祝诶各位,所以這杯酒務必喝完哦。”
說完特意盯着迹部,他皺着眉,把酒杯放在嘴邊,很快的仰頭,杯裡的液體全部被他吞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