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橋春将房間門打開一條小縫,觀察着客廳裡飄在半空中發呆的大号幽靈,萩原研二。
前幾天三橋春帶着萩原研二本人去參加了他自個的葬禮,還厚着臉皮跟萩原的家人朋友一起吃了頓飯。
說實話這感覺很怪異,葬禮的主人就在旁邊,看着滿桌的人為自己死去而難過,真的又怪又悲。
而他作為一個看客,也是格格不入。
不過他穩住了,萩原研二表面上也穩住了,就是好像控制不住自己嘴,不停的在邊上碎碎念着叮囑他家人朋友一些事。
雖然除了三橋春之外沒人聽得到,但萩原研二還是認真叮囑了很久,也很細緻。
散場的時候,三橋春看到萩原研二眼眶通紅,于是他原地待了很久,試圖以陪伴的方式讓萩原研二好受些,直到久到松田開始趕人:“你還不走是要留宿?但是沒空地方給你住了。”
“……”
萩原趕緊從他姐姐身邊飄回來幫自己幼馴染翻譯:“小陣平是在擔心你,現在晚上太冷了,我們走吧……我沒事。”
“其實死了後我還能再看見他們,已經相當幸運了。”他笑了下:“幽靈這麼少見,我還挺幸運的。”
那晚就那樣散了,回來之後的萩原研二也确實沒有表現得郁郁寡歡,不過三橋春知道他不可能不擔心自己親人朋友,因為他清楚最難以走出來的是還活着的人。
但奇怪的是,他擔心,卻沒怎麼飄去見活着的人。
萩原研二自己不去,三橋春也沒有去詢問為什麼。
隻是為了不讓萩原研二多想,他決定拜托萩原研二一件事。
……
偷偷摸摸盯了一會,三橋春走出卧室,來到萩原研二面前:“有件事,想拜托你幫忙。”
“可以呀!”萩原研二懶懶散散的姿态立刻沒了。
其實三橋春工作上沒什麼需求,所以交給萩原研二的事是私事——找到那天晚上遇到過的琴酒和伏特加。
萩原研二聽到這兩個名字愣了下,有瞬間在想三橋春是不是在忽悠他,然後又很快反應過來這是代号。
他本想問問這兩個人是怎麼回事,三橋春又是為什麼想要找到他們,但他還沒來得及問就看着三橋春像是忘記了什麼,突然起身又回了趟自己卧室。
一室一廳的屋子,萩原研二從不在三橋春未經同意的情況下去到卧室,所以他就待在客廳裡等着三橋春出來。
幾天的相處,萩原研二也是發現了三橋春對幽靈真的非常寬容溫和,也很自然的将他當成了關系親近的好朋友,隻是對萩原研二來說,這劇情好像跳過了十幾集。
但他并沒有再詢問,而是努力适應了這份變化……好吧,也沒有多努力,隻有三橋春能看到他的情況下,這份親近反而挺具有安全感。
每個人都有自己的獨特之處,萩原研二理解尊重。
很快三橋春就拿着兩張紙從卧室走了出來,他用沒有受傷的那隻手抖開紙張:“就是他們。”
萩原研二好奇的飄過去。
那是兩張人物畫像,一張上面是一個長發的男人,黑色禮帽下壓,在那雙狠厲的雙眼上投下一片陰影,比起外貌,更引人注意的是那種冷酷的氣質。
仿佛都要透過紙面沖出來。
萩原研二後仰——好兇!他還以為這世界上這麼兇的隻有三橋一個。
趕忙去看另一張上畫的人,然後萩原研二松口氣。
這人雖然也看起來也像壞人,但比長發男好多了,就是看起來挺敦實。
三橋春先是指了下長發男:“他是琴酒,個子很高,一米九左右或者往上。”
“這個是伏特加,比琴酒矮點。”
“ok。”萩原研二在空中盤腿坐着,他看着這兩張畫像若有所思了一會,然後突然語出驚人:“他們是三橋的朋友嗎?”
三橋春:“?”
他臉上的震驚太明顯,萩原研二趕緊擺手:“開玩笑啦。”
三橋春沉默了一會,然後他直白道:“我跟他們有仇。”
他挑挑揀揀,半真半假的說:“是、很危險的人,但我沒有證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