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吧内一片寂靜,三橋春握着匕首站在吧台後方。
貝爾摩德已經不在原地了。
三橋春甩動了下手臂,被電擊的酥麻感在褪去,他随手撿去地上的電擊器收兜裡,然後另一隻手撐着吧台跳了出來。
酒吧裡的人幾乎沒注意到事情是怎麼發生的,等目光投過去的時候,這人已經對調酒師發難了。
而現在……
衆人安靜如雞的目送這人追着調酒師往酒吧後面離去。
有人悄悄報警,也有人偷偷舉起手機想要拍攝。
但那人才點開相機手機就直接黑屏,然後一個彈窗冒出,彈窗内容是一句很短的話【抱歉,禁止拍攝】。
那人:“……”
三橋春尋着痕迹來到了酒吧後的小巷子裡,巷子裡并不是完全的黑暗,三橋春走了兩步就停了下來。
他擡眼跟不遠處靠在牆上的貝爾摩德對視上。
四下無人,但她的姿勢仍舊配合了人設,看不出女性的姿态,她開口,聲音也還是男人的聲音:“真是天不怕地不怕的年輕人啊。”
“……不需要你的誇獎。”三橋春擡眼看着還在僞裝的貝爾摩德,心裡掠過幾個對她明面上身份的猜測,同時漫不經心道:“貝爾摩德女士。”
殺意似乎有一瞬間的翻湧,但很快又被掩飾下去,黑暗巷子裡那點脆弱的平和勉強維持着。
本來氣定神閑的調酒師臉上的笑容發生了細微的變化,再開口時聲音變成了一道語調優雅的女聲:“我以為我的易容應該還不錯才對。”
“但是第一次見面你就懷疑我了吧……為什麼?”
“……”
她口中第一次見面指的應該是酒店電梯那裡?
這麼敏銳?不過……
三橋春:“不是懷疑。”
就算他無法分析出這張假面下真正的五官是什麼樣的,也不至于辨認不出這是易容。
身體殘存着被電擊後的不舒适感,三橋春沒有貿然行動,他隻是緊緊的盯着貝爾摩德,緩慢而清晰:“一眼,足夠确定你身上的不協調感。”
貝爾摩德微微挑眉,她用着一張男人的臉露出屬于她自己的笑容,危險而迷人:“看來你這雙眼睛不僅僅隻是美麗呢。”
哇,辣眼睛。
三橋春餘光看到了萩原研二半透明的身軀,他急急忙忙的飄了過來。
這代表着——琴酒要過來了。
危險的預感讓三橋春頭皮微微發麻,他雙眼不自覺漾起一點笑意:“說起來,對于你們的邀請,我還沒有正式答複。”
貝爾摩德:“……?”
三橋春發現,自己還挺喜歡這種仿佛在走鋼絲的感覺,搖搖欲墜,稍微踏錯就會掉入萬丈深淵。
他幾乎無法控制的揚起一個笑容,但因為震懾之眼,這個可以說是代表純粹喜悅的笑容在這個時刻,隻給了貝爾摩德鋪天蓋地的毛骨悚然。
像是一個不知道下一秒會做出什麼瘋子在對着她狂笑。
“我拒絕加入你們。”三橋春氣勢驚人,但用詞卻像是小學生在跟朋友鬧矛盾:“你們太讓人讨厭了。”
不提之前,單是今晚這場威脅就戳爆了三橋春雷點。
三橋春話音未落便出手了。
貝爾摩德更覺得這是個瘋子,她記得三橋春此刻拿匕首的手就是被電擊的手,時間沒過去多久,但三橋春卻是沒有表現出一點異樣。
好在貝爾摩德本質上是情報組的人員,但并不代表她沒有自保之力。
更何況——琴酒已經到了。
“小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