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
萩原研二的聲音幾乎與槍聲重疊,三橋春沒有回頭,但他身體朝貝爾摩德偏過去,便勉強避開了。
隻是貝爾摩德也在這時握着匕首襲來,三橋春因為躲避而靠近她的動作剛好迎上了那鋒利的刀刃。
以三橋春的柔韌性,要是想躲開也是能做到的,但三橋春一點别的動作也沒有,任由刀刃劃破他衣物,刺破血肉。
如果躲開,貝爾摩德隻會順勢拉開與他的距離。
拉開距離後,身後琴酒開槍就不會有任何顧慮,那才是死路一條。
兩具身體靠得很近,貝爾摩德還沒來得及讓刀刃陷入對方皮肉更深,手腕就被大力握住。
她不可能吃虧,另一隻手抽出一把小刀直接朝三橋春面部而去。
三橋春隻微微側頭,不讓這刀傷到眼睛就可以,但他忘記已經飄到他身邊的萩原研二。
對方一眼看出三橋春的想法,直接伸手抓住三橋春肩膀往後拉了一點。
小刀幾乎是擦着三橋春面部過去,将三橋春的鴨舌帽掀翻在地。
但臉一點沒傷着。
“三橋春……三橋春!”萩原研二咬牙切齒,他恨不得打掉貝爾摩德手裡的武器又或者奪走琴酒的槍,但他碰不到除去三橋春以外的任何人。
三橋春抓住貝爾摩德的手輕輕一顫,像是有一盆涼水從頭澆下,高昂激烈的心情褪去,三橋春本能的單手别過貝爾摩德的手,剩下一隻手則是直接用匕首抵在了貝爾摩德脖子上。
貝爾摩德停下了将要刺入三橋春太陽穴的小刀。
——慢了一步。
後方,舉着槍的琴酒也停下了動作。
而前街,警笛鳴響的聲音從遠處飛奔而來。
大概一兩秒後,貝爾摩德露出一個笑容,隻是戴着美瞳的眼睛裡還殘存着一點怪異。
她明明傷了三橋春,卻還是看三橋春像看一個怪物,表情深處藏着忌憚。
在越來越近的警笛聲中,貝爾摩德語調上揚,像是毫不在意脖子上的匕首:“要不,中場休息?”
——
時間來到現在。
三橋春等着松田陣平暫時離開他房間時候,動作飛快的将槍、刀、剩下一半的監聽器和撿來的電擊器全部塞進了衣櫃。
然後又飛快躺回床上,動作幅度過大,包紮好的傷口有絲抽痛,他嘴角動了動,忍了。
沒有想到會意外遇到松田陣平,主要那個時候他被萩原研二數落得垂頭喪氣,沒太注意四周,不然還有機會提前避開。
因為拒絕去醫院,松田陣平便将他送了回來。
這是一片好意,三橋春難以拒絕,雖然讓人進入他的私人領地卧室後,他渾身猶如有螞蟻在爬。
但他還能忍。
因為目前松田陣平臉上的表情跟萩原研二一樣吓人。
不愧是幼馴染。
倒了杯水進來的松田陣平還順手提了把椅子安置在三橋春床邊,他大刀闊斧的坐下。
三橋春下意識伸手想接水,然後下一秒就看着松田陣平擡手、仰頭把那杯水喝了一半。
“……”
三橋春默默放下手。
原來不是給他的,不過他确實有點渴,大概是因為失血過多的原因。
松田陣平一口喝了半杯子冷水才冷靜了一些,然後身體後仰靠在椅背上,眼神沉沉的看着三橋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