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藏的傷已然好了很多,不過還是沒有醒過來,白色聖母來看過幾次。
聖母每次看到大藏這樣就會更厭惡珠兒一分,要不是木郎跟脫塵在旁邊,聖母說不定就真的對珠兒不管不顧了。
任由她自生自滅了,如今珠兒也還在昏迷中,大藏更是沒有醒來,江湖上那些門派又開始蠢蠢欲動。
這段時間白水聖母忙的焦頭爛額,脫塵也被聖母安排了任務。如今這座小院裡就隻有木郎神君在守着,等珠兒跟大藏醒來。
木郎神君剛從大藏屋裡出來,看了一眼外面的日頭,心裡思索着自己這幾天查的消息。
這幾日江湖門派開始讨伐白水宮,這正是一個挑撥離間的好機會,隻要那些武林門派跟白水宮打的魚死網破,他的任務就能盡快完成。
木郎神君依靠欄杆目視前方左手食指敲擊着木質的扶手上,腦子裡已經規劃好了一個計劃。
似是想到什麼,木郎低垂着眸,嘴無意識的抿成了一條直線,隻是真的這樣做的話,脫塵會讨厭他的吧?甚至是恨他吧!
敲擊的手停了下來,緊緊的抓着雕花扶手。可我必須這樣做,隻有這樣脫塵才能繼續待在自己身邊。
木郎清楚脫塵的身份對朝廷來說太敏感了,他也隻能用這樣的方法才有機會讓脫塵留在他身邊。
如今他不是孤家寡人,他有了心愛的人,木郎總要好好打算。
木郎想着他應該怎麼在不傷到脫塵的前提下完成朝廷下達的任務。尤其是之後白水宮終有一亂,那個時候他應該怎麼确保脫塵的安全呢?他得好好想想。
也幸好現在還有時間,他可以慢慢規劃,一步步設計的最好,隻是要方寶玉他們吃些苦頭罷了。
還有珠兒,想到珠兒木郎神色複雜,珠兒跟方寶玉倆人青梅竹馬一起長大,方寶玉出事珠兒肯定不會不管,按照大藏的性格也肯定會聽珠兒的。
到時候大藏還會不會站在自己這一邊還另說,隻拍到時候會跟方寶玉一起給他添亂。
如果真的到那一步,那麼,是真的連兄弟都做不成了。木郎心底暗歎着,不過真的走到那一步木郎也不會太過氣憤。
畢竟他跟大藏的理念不同,如果不是為了接近大藏,他們也不會成為朋友。
木郎想的很明白,他如今身邊的這些人都是因為他現在表現出來的假象才能好好相處,一旦他暴露自己的本性,這些人也當不成朋友了。
隻是木郎還沒有想好那一天到來該怎麼面對脫塵,脫塵又會怎麼看待他?脫塵會失望嗎?還是會憤怒自己欺騙她……
哎,一聲歎氣。
“我要怎麼辦呢?”木郎喃喃自語着,手輕輕撫上腰間的玉佩,那是脫塵送他的,感受着玉佩微涼的觸感,心也漸漸安定下來。
“不管怎麼樣,你隻要知道我是真的愛你的就夠了。”風輕輕吹拂綠衫公子的下擺,玉佩随風晃蕩,好似在回應他的話。
木郎又在外面站了一會才推開珠兒的房門,察看珠兒的情況,自那次昏迷後珠兒就一直昏迷不醒。
藥也喂了人就是不醒,本來珠兒一直是脫塵在照顧,可白水聖母突然π脫塵出去辦事,事情突然,脫塵隻簡單跟木郎交待了一下珠兒現在的情況就出發了。
木郎看了一眼還昏迷着的珠兒,看沒有異議後坐在外面的椅子上,随手翻起一本脫塵放在這裡的書籍。
木郎不是沒有跟女子單獨相處過,隻是以前都是逢場作戲或是套取情報,如今确定了自己的心意後,木郎就不太願意跟旁的姑娘相處了。
木郎也說不上來這是為什麼,總之他是不願意搭理那些姑娘的。最好脫塵也跟他一樣,每次他看到珠兒或者奔月跟脫塵關系親昵,他心裡也是不舒服的。
甩開腦子裡雜念,木郎專心緻志的看起了書,這是一本雜記,講的是中原的民間故事,看看還挺有趣的。
這其中還講了一些中原的風土人情和各地的風俗習慣,對于木郎來說這本雜記也就無趣中當個消遣看看,沒有什麼特别的。
但是對脫塵來說就挺好的,這本雜記詳細描寫了中原的風土人情,能讓脫塵大緻了解中原不為一個好方法。
木郎翻頁的手頓了頓,起身把書放還原處,在珠兒床頭别搬了一把暗凳剛坐好沒一會珠兒的手就動了一下。
珠兒隻覺得自己好像做了好長的一場夢,夢裡自己好像捅了大藏,可畫面一轉她穿着嫁衣跟大藏拜堂成親。
可畫面一轉,同房花燭夜新郎變成了方寶玉,奔月穿着紅色的嫁衣留着淚看着他們。
她看到自己拿着一把刀直直刺向大藏,不!快停下,停下來!
終于珠兒猛的睜開了眼睛隻是剛醒來還是有一些虛弱,不過看到坐在床邊的木郎神君,珠兒還是恍惚了一下。
珠兒現在腦子一片漿糊,感受到被子吧人重新蓋好,珠兒在看了一圈屋内後确定隻有木郎神君一個人後,猶豫的開口:“我是不是捅了大藏。”
木郎站起身給珠兒倒了一杯水,在她喝完後接過茶杯,語氣溫柔,“你的确捅了大藏不過那都不是你有意識的情況下,你被人下了蠱所以才會這樣。”
珠兒聽到自己真的把大藏捅了身體不由一僵,本就蒼白的面孔更是白了幾分。
又想到那晚本該是寶玉奔月的洞房花燭夜,卻在自己房裡過了一夜,倆人還都什麼都不記得了。
想到這裡珠兒的心狠狠刺痛了一下,她現在該怎麼辦,她好想去見大藏,可又不敢真的去見他。
她要怎麼開口跟大藏說那晚的事?大藏會不會恨她?會不會嫌棄她,又會不會不愛她了?
珠兒痛苦的抱緊了自己,她現在還能去哪裡呢?頭頂轉來男子溫潤的聲音。
“珠兒你不要過于自責,這不是你的錯,而是你體内的蠱蟲,而且這個蠱蟲也是可以解的,到時候你就沒事了。”
木郎神君看着面色痛苦的珠兒出聲安慰着,他小看了王颠這個小人。連自己的女兒都能如此利用,他是自愧不如。
珠兒有這樣的爹也是受苦了,不然以他對大藏珠兒的了解,倆人在确定心意以後,肯定很快就能拜堂成親了。
而不是像現在這樣像一對苦命鴛鴦,木郎感慨着,輕輕的按好被角以後走了出去,他知道現在珠兒需要一個人好好靜靜。
木郎挑眉看了一眼,不知是不是這倆人是心有靈犀,前腳珠兒剛醒,大藏這時已經一個人走了出來在找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