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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第1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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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玉儒似乎笑了一下:“爸也是一樣,不論他送我送都是心意,沒什麼區别。”

“也是……”翟悉想了想覺得理論上是通的,但又好像總有點連貫不起來的東西在中間橫插一腳,要堵不堵地亘在心頭。

他沒去細想,因為新的念頭冒出來了。

王玉儒和他一般高,彼此的肩頭離得很近,翟悉就朝他輕輕撞了過去:“那你也沒送我什麼啊。”

有點像在索取。

但向王玉儒索取的感覺還蠻不賴。

“有的,買了個手表,”王玉儒把頭偏了回去,“在我屋裡,回去拿給你。”

“我靠真的假的!”

翟悉瞬間回魂,他穿着拖鞋蹦高,從王玉儒左邊跳到右邊又發癫一樣在原地兜了幾個圈。

王玉儒看着他鬧騰,語氣雲淡風輕:“我買的不是大牌,稍微便宜點,但性價比很高,戴三五年沒有問題。”

“正好我也想換表!”翟悉把手腕伸到王玉儒面前,“這個表打架的時候劃了兩道。”

“嗯,”王玉儒點頭,“我上次去學校的時候看到了。”

翟悉已經完全記不起來想要和他哥開展深度探讨的初衷了,現在腦子裡剩下的就隻有興奮,迎着風搖頭擺尾奔往大海的那種興奮。

确認有禮物之後,翟悉一高興就搬出來好多壓心窩子的話,他講了以前過生日時候的事兒,還問了王玉儒生日在什麼時候,承諾說下次一定送個回禮。

“哥,”翟悉把自己說熱了,外套脫下來抱在胳膊上,“要是沒有你今晚我得郁悶死。”

“現在好多了?”王玉儒問。

“沒事兒了,”翟悉長呼一口氣,整個人又滿血複活,能量滿格,“現在就是把我扔熱帶雨林去我都能樂呵呵地活下來。”

“那回去吧。”王玉儒又說。

“……”

翟悉真服了王玉儒這個老六,妥妥的情緒摧毀大師,這是得吃了多少喪心病狂藥才能說出這麼直白殘酷的話。

他不自在地扭了扭身體:“我再走會,要回也是你先回。”

“好,”王玉儒轉身,“别太晚了。”

說完這話,王玉儒隻平靜地掃了翟悉一眼,就頂着一身孤獨朝家的方向啟步。

我靠……真走啊。

翟悉無語地看着王玉儒離開的背影。

小孩的心思有那麼難猜嗎。

明明都已經說得那麼明顯了還不懂。

真不愧是大名鼎鼎的書呆子,這世上就沒有比王玉儒更不會拐彎的人了。

在看着他走過第二個路燈時,翟悉終于壓不住耐性,放聲大喊:“你回來!”

王玉儒似是一愣,停下腳步後立馬轉身,盯着翟悉的眼睛裡沒有疑惑,隻有打不起水花的平靜。

翟悉朝他跑過去。

“别先走,再陪我逛會兒。”翟悉有點窘迫,這晚上先是在王玉儒面前哭現在又要跟他服軟,總覺得有點把自己扒幹淨晾在他眼前的那種暴露無遺,想了想又補一句:“一起回去。”

王玉儒答應道:“好。”

散步對于王玉儒自始至終是種奢侈,中學時代課餘時間都用來學習了,到了大學也是滾軸一樣卷來卷去,根本沒有閑暇可用來消遣。

讀研後時間寬松了,但也再沒有那種閑情雅緻了。

和翟悉就這樣随便聊着走走,穿梭在未熄滅的萬家燈火之中,他發現,這個躁動難安的夜居然也沒那麼糟糕。

翟悉好像被禮物蠱住了,這會兒颠三倒四地說了很多不相關聯的事情。

看他這個樣子應該已經完成自我療愈了。

相對于翟悉眼中的明豔,王玉儒的目光灰度很高,長睫垂落,投下一片黯淡的光影。

又多繞了六七圈,不覺間再次走到了樓下,從橘黃色調的窗戶口隐約還能看到露出來的頭發,是胡潤妮在那兒。

翟悉也餓了,鼓着眼朝王玉儒求助,王玉儒便給他台階:“回去吧?”

“嗯。”翟悉的表情不怎麼愉悅。

王玉儒也本能地抗拒回到那個地方,但他克服本性的能力很強,到家之後也依舊是那副地震來了也不慌的穩态。

胡潤妮和王宇之間的氣氛僵持,保守估計大概要冷戰上兩天。

他倆冷戰家裡反倒安靜多了,四個人四副表情回到餐桌前,吃起早就放涼的晚飯。點蠟燭唱歌許願的部分沒人提起,切蛋糕時,就隻有胡潤妮悶沉着臉說了兩句指向性不明的喪氣話,再就沒人吭聲了。

吃完飯後胡潤妮把自己鎖在主卧,王宇喝了點酒,倒在沙發上哼出驚天動地的鼾聲。

王玉儒給他抱了床被,又去沖了點葡萄糖水,生拉硬拽把王宇從沙發上弄起來,喂給他解酒。

餐桌上一片狼藉,還有不知道怎麼弄撒了流到地上的水餃蘸料。

王玉儒輕聲歎息,在王宇再次掀起的呼噜聲中收拾了這頓殘局。

關上客廳的燈,他回到房間,在桌前坐下。

他試着,想和翟悉一樣在波折後繼續維持灑脫,但奈何,仍舊毫無效果。

今天嶽新冉終于把推脫了好久的論文給檢查完了,王玉儒把最終版發給馬允森,卻得到了導師潑的一桶冷水——這篇斃掉,換方向。

王玉儒當時連馬允森最喜歡的師生尊卑都忘了,接着就反問了句為什麼。

馬允森直接把他叫到了辦公室。

中年男性的腳臭充斥在房間的每一個角落,而臭味的來源正擔在桌面上,馬允森仰面躺在椅背上,見他進屋就冷冷來了句:“你選的那個方向都是垃圾。”

王玉儒被眼前的荒唐事兒氣得手指發麻。

這個方向是比較小衆,但研究出來的也都是和實際契合的真東西,而且早在開題的組會上他就講過,當時馬允森偏不說非等到他公式推完了實驗也都做完了才馬後炮似地來這麼一絆子。

不過這倒是很符合馬允森的性格,在故意刁難學生這方面就沒有比他做得更出色的。

王玉儒心有不甘,但還是保持着禮貌和他争辯了幾句,可馬允森最後聽煩了直接甩黑臉說“你不願換你跟别的老師去啊”,王玉儒蓦地啞了聲,張了張嘴,最後還是委曲求全地換了研究方向。

臨走之前,馬允森依舊穩定發揮,再次頤指氣使地惡心了他那麼一下。

“對,快到今年夏令營了,”馬允森晃着桌上沒穿襪子的腳,“回去給我寫個知乎,多寫點,三四千字吧,配圖我一會發你,文名就叫——我心中的最美導師。”

王玉儒端起水杯來灌了幾口。

想到“最美導師”這四個字他就忍不住地想找根煙抽會。

當初他就是這麼被騙來的,結果現在他也要用這樣的方式去騙别人。

這和緬甸的那些詐騙組織有任何本質上的區别嗎,不都是受害者拉人入局,不都是被迫無奈又抽身不得。

看了看時間,已經接近淩晨,王玉儒打開知乎,敲下“我心中”三個字就卡住了,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屏幕。

直到盯得有點酸了,他才落了落眼眸,收回目光。

真的寫不出來,生理上的那種排斥。

王玉儒呼了口氣,緩緩地彎起上身,趴在手臂上眯上了眼。

門嘎吱一聲響了。

他直起腰來回頭看,翟悉的腦袋從門縫裡鑽進來,小心翼翼地眨着眼睛看他,像個等待主人發号施令的順毛小狗。

王玉儒看他鼻梁上還挂着銀框眼鏡,估計是在熬夜學習。

“哥,你說好給我的表呢,”翟悉癟了癟嘴,無辜的小表情有點好笑,“我等半天你也沒給我送來。”

“忘了,”王玉儒拉開抽屜,“在這兒。”

是一塊玫瑰金和珠光黑混色的石英表。

翟悉兩隻眼睛發的光比表面鑲的金邊還要閃,他推開門走進來,沒什麼表情管理地眉飛色舞着,抓過手表就一直在感歎:“我操,你挑的這表是真好看。”

王玉儒笑了笑:“這個顔色貴氣,和你搭。”

“我還能跟這氣質搭上邊?”翟悉被王玉儒給整不會了,戴上表舉在燈光下一頓欣賞,“還别說,确實貴氣。”

王玉儒坐在椅子上仰頭看過去,随後輕輕應聲:“嗯。”

他一直不太會和人閑聊,剛才那個淡而無味的“嗯”說完,翟悉就敏銳過了度,掃了一眼桌上的筆記本電腦:“你是還有事要忙嗎?”

“要寫個東西。”王玉儒說。

翟悉掃完那一眼,好像後知後覺到了什麼,又扭回頭去細看,突然驚喜道:“沒想到你還玩知乎,挺有逼格的啊。”

王玉儒擡眼看他。

“看我幹啥,”翟悉臉上的笑馬上就要繃不住了,“不是,我是說你挺有格局,你别聽錯了。”

自己說錯了還怪罪給别人聽錯,王玉儒沒忍住笑起來:“那是我聽錯了。”

“少戴點藍牙耳機,那玩意兒對聽力不好,”翟悉的一本正經眼看就快要走到盡頭了,他邊說邊往外溜,“我回屋了,你快寫你的吧。”

王玉儒說了聲:“嗯。”

房門被翟悉順手帶上,空氣驟然靜下來。

盯着門闆看了兩眼,再把視線轉移到電腦屏幕上,王玉儒發現他又可以把情緒和做的事情相互剝離了,于是放了首歌,敲起鍵盤,趁着有文字靈感先扯上幾段。

音樂他是直接電腦外放的,音量不大。耳機在家門口衣挂上那件大衣的側兜裡,他懶得去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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