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監控?沒有監控,”拖布男顯然對自己完美的布局非常滿意,笑吟吟道:“你猜我為什麼要在這裡等你?這段路我做了訓練封閉申請,監控全關,今天沒人能救你。——不得不說,你的發情期來得真是時候,終身标記之後,如果你不想活活被發情期折磨死,就得乖乖嫁給一個賭鬼。”
拖布男柔聲道:“這就是你讓我……”他顯然還泛惡心,不想重複那天的事情,直接道:“的代價。”
阿成不耐煩地問:“你說完沒有?終身标記需要時間。”
拖布男嘲諷夠了,剛準備心滿意足地站起來,一隻滾燙的手就如同一把鐵鉗狠狠抓住了他的手臂,把毫無防備的他猛地一扽,緊接着有什麼玻璃制品啪地碎在他臉上,拖布男眼前一熱,灼燒感立刻如跗骨之蛆,在他眼眶裡肆無忌憚地翻滾起來!
“啊!——”
痛苦的尖叫劃破夜幕,驚起樹邊的鳥群,撲棱着翅膀飛走了。
阿成大步向前,就見拖布男雙眼冒血,痛地滿地打滾,而Omega手上鮮血淋漓,殘留着試管碎裂的玻璃碎片,明顯是把裝着有毒液體喂給了拖布男的眼珠。
阿成看着章隼冰涼的雙眼,終于提起了一點興趣。
在他眼裡,Omega的行為隻是微弱的、不值一提的反抗,阿成提着拖布男的衣領往後一拖,渾然不在意他的死活,甚至有點不耐煩這個蠢貨。
廢話太多,純屬自作自受。
拖布男滿臉鮮血,滴答滴答地落在地面上形成小血泊,嘶啞道:“醫院……送我去醫院……”
阿成瞥了他一眼,“等我終身标記完,不然進了法院咱們一起玩完。”
拖布男忍不住捂着臉呻吟。
阿成謹慎地把章隼腿上的包挪開扔遠,“Omega玩危險品不好,來。”
剛剛的反抗似乎耗盡了這個烈性Omega的全部心力,此刻目光淬毒似地看向阿成,但是沒有反抗。
“我不想粗暴地對你,相信我,我們以後會好好的。”
阿成的拇指撫過Omega光滑的側臉,擡起章隼的手,不動聲色地檢查她是否有什麼暗藏的武器,同時棱角分明的俊臉浮現心疼,如果不知道他爛賭,這煽情的模樣足夠唬人。
“我已經獲得了進入軍隊的資格,隻要還上欠債,我就可以通過背調,前途無量,我會比沈一修更好。”
章隼的發情期重新被Alpha的信息素強制勾了出來,再也壓不住,苦楝花的苦香和橙子的清新摻雜,味道說不上來的奇怪。
阿成在交織的信息素中呼吸開始粗重,調笑道:“看來我們的契合度不低。”
章隼如同木頭一樣任由他攬在懷裡,阿成無所謂她的反應,他也被章隼的信息素影響,意亂情迷地湊在章隼脖頸。
“你知道你和牲畜的區别嗎?”章隼突兀地問。
阿成欠了一屁股債,臉皮超乎常人,這種程度的話完全傷不到他,他甚至有閑心笑起來,隻當情趣:“因為我更帥。”
“不,”章隼從側腰摸出一把手術刀,冰冷道:“牲畜是沒有這種待遇的,我隻對畜生下這種手。”
阿成沒有反應過來,脖頸的腺體先是一涼,然後一麻,那東西在脆弱的後頸扭動,如同絞肉機,痛得他想直接一拳打飛章隼,随後他才發現自己使不上力了。
阿成眼睜睜看着自己如同一座碎裂的雕像,晃了一晃,轟然倒在地上,明明雙手想要摸摸腺體看看到底發生了什麼,卻隻能在地上抽搐。
章隼居高臨下道:“爽嗎?”
“吃拖布那個傻逼說的對,我的發情期來得真是正好,如果我沒有意識到發情期會讓我這麼被動,我是不會在身上藏這麼多東西、又打了一針體力恢複劑的。”
B846隻是暫時無法徹底根除腺體的副作用,而不是拿它完全沒辦法。
今天早上在藥劑室,除了兩劑快速恢複的作業,就着藥劑室的材料,她還配了麻醉劑和比照濃硫酸的自制試劑,下課之後又打了一針體力恢複劑,沒想到全都派上用場了。
章隼拍碎試管的那隻手同樣遭到了腐蝕,她仿佛感覺不到疼似的,用這隻粘藥的手拍了拍阿成的臉。
“現在該我玩了,”看着阿成蛄蛹着想要後退的動作,章隼笑起來,像個慷慨無私的慈善家:“送你一場腺體剝除手術,不收費。”
章隼真心實意地覺得自己是個善人,她在手術前甚至還給算計人的阿成下了麻藥!
雖然是為了防止阿成反抗,但是起碼保證他不會出現術中知曉這種心理陰影,——至于沒有無菌環境後的手術結果,這個和章隼無關,她隻是想測試剝除腺體的可行性。
章隼給自己打了一針Omega抑制劑,頭也不回道:“吃拖布的,如果不想被開膛破肚,我勸你老實待在原地,别耍小動作。”
摸索手機,暗暗後退的拖布男立刻裝死不動了,心裡第一次慶幸自己不是Alpha。
這種慶幸很快就消散了。
——看不見的情況下,聽覺被大大加強,親耳聽着刀子割肉的簌簌聲響,是一場精神酷刑。
拖布男簡直不敢想象有人像骟豬一樣輕描淡寫地剝離Alpha的腺體,還是個Omega!
這樣漫長的折磨中,一道遲疑的腳步聲打破了平靜。
隻是想暗地确保章隼安全到家的沈一修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喃喃道:“小隼?”
忍受着這樣的酷刑,當拖布男聽到沈一修的聲音時,淚如泉湧,和臉上的血混合在一起,已經不知道是血是淚,他渾然不覺自己的恐怖,顫顫巍巍地抱着沈一修的大腿,大聲嚎叫。
“殺、殺人啦!”
章隼的手術剛好結束,她舉着插着腺體的手術刀,鮮血順着手肘流下去,已經分不出來是她的血還是阿成的血。
滿腔怒火得到宣洩,章隼心情很好地跟一臉空白的沈一修打了個招呼。
“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