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夏抱着小狗走進段家的時候,段瑞甯正在杵藥,見她一臉慌張地進來,連忙起身迎接。
“老郎中在嗎,請他救救這個小狗。”
聽到她來是為了一隻小狗,男人也沒有表現過多的驚訝,隻是讓她把小狗放到桌子上。
老郎中聽到聲音從屋裡走了出來,看到桌子上奄奄一息的小狗,伸手摸了摸,仔細地查看後,皺着眉道:“兩條後退都斷了,都吐血了,内髒恐怕也壞了。是被人打的吧?”
阮夏聽到兩條後退都斷了,垂眸眨掉眼裡湧起的殺意,才道:“是被人打的。郎中,還有救嗎?”
老郎中摸着胡須:“就是能救,隻是……”
他話沒說完,阮夏就出聲打斷他:“需要多少銀子,我都出,希望老郎中一定要救救它,不要讓它死了。”
“你這孩子倒是個心善的。”老郎中深深地看了她一眼,回屋裡拿了把剪刀,将小狗身上雜亂打結的狗毛都剪了。吩咐段瑞甯搗碎一些新鮮的草藥敷在它的兩條後腿上,包紮以後用木闆固定住。又搗了些藥汁塗抹小狗身上的傷口,才把它放到一個籃子裡遞給阮夏:“好了,帶回去吧,每兩天來換一次藥。”
阮夏謝了又謝,正準備問多少錢,就聽老郎中道,“走吧,診金等到最後一塊算。”
阮夏抿唇笑了笑再次道謝:“謝謝您。”
第二天,阮夏再次到訪。這次老郎中外出出診了,隻有段瑞甯一個人在。
“是小狗有什麼事了?”
阮夏直言道:“有沒有能減輕它的痛苦的藥,似是麻醉的那種?”昨天晚上小狗哼哼唧唧嗚咽了一個晚上。
段瑞甯點頭:“是有一些,磨成了粉末的曼陀羅和山莨菪,隻是這藥不能多服,多服會中毒。”
阮夏點點頭。曼陀羅和山莨菪,她記住了。拿到了藥粉,她就準備離開。突然瞥見對面的人欲言又止,奇怪地問:“小段郎中是還有什麼事嗎?”
段瑞甯被她這奇怪的叫法驚愕了下,一時間忘了自己要說什麼,在那雙漂亮的眼眸注視下,幹巴巴地說了句:“沒事。”
阮夏點點頭,拿着藥粉離開了。
看着人走出去的段瑞甯懊惱地拍了下腦袋。其實他的确沒有什麼事,隻是突然想起來有段時間沒有見到徐文遠,想問她是不是聽從了自己建議離那人遠了點。可是這話問出來就和他的建議一樣唐突,好在他剛才忘了。
阮夏按照段瑞甯說的劑量,給小狗的水裡放了一點藥粉,觀察它的精神狀态,發現它确實好了一些。才溫柔地摸着它的腦袋,在心裡默默說道,很抱歉,利用了你。不過我會保護你的。
知道了要什麼藥,她讓去做徭役挖渠的阮父去藥鋪去買,如果沒有,有替代的也行。還特意交代他,每個藥鋪買一點,多分幾個藥鋪買。
“為什麼要分開買?”阮父疑惑地問。
“老郎中說,這藥用量多了有毒性,如果買的多了,怕藥鋪的人懷疑我們做什麼犯法的事。”阮夏解釋道。
是這麼個理兒,阮父沒再說什麼。女兒救治小狗的他也是支持的,現在家裡狀況好了一些,還是多虧女兒賣了菜譜的緣故。能讓她開心的事,他自然願意做。
他還趁着休息時間,用樹枝給小狗搭了一個窩棚。看着女兒的驚喜的笑容,覺得辛苦也值得了。
阮夏每隔一天就帶着小狗去換藥。有時候是老郎中在,有時候是段瑞甯在。兩個人醫術都很厲害,隻不過是實踐經驗相差很多。
阮夏提議道:“可以進城開一個醫館啊。”
段瑞甯沒有說話,看了一眼自己的老爹。老郎中搖搖頭:“在這裡清靜習慣了,不想動彈。”
阮夏知趣地轉換了話題:“這個小狗的傷已經好很多了,這兩天也不疼的哼哼唧唧了,能吃能喝的。我娘還給它取了個名字,說叫滿福。說它大難不死,必有後福。”
“哈哈哈哈,不錯,這名字好。滿福,确實該福氣滿滿。”老郎中扶着胡須朗笑,段瑞明甯也勾勾唇角。
這般清靜的日子沒能長久,徐文遠回來了。
一見面就拿出來一個做工精美的簪子:“這是我特意為你挑的,喜歡嗎?”
阮夏沒有接簪子,反倒一臉擔憂:“這段日子你去哪裡了?我以為你不會回來了。”
“我家在這裡,更何況我知曉還有一個人在牽挂着我。怎麼會不回來呢?”徐文遠深情款款地表明心意,一邊拉住她的手摩挲。“來,我給你戴上吧?”
他避重就輕,沒有提這段時間外出做了什麼。
阮夏也沒有繼續追問,隻配合地低下頭,讓他把簪子給她戴上,末了嬌羞地問:“好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