圍觀衆人經過她的指引,議論紛紛。岌岌可危的局勢有了轉圜之勢。
堂上段大人目露贊許,在看向那老太太時,神色變成嚴厲:“說吧,可有戶籍證明?”
老太太心驚膽顫,支支吾吾說不說來話,想要回頭找和她一起來的人,又覺得太明目張膽,跪伏在地低着頭不說話。
“那這人是怎麼死的?”
突然人群中有人喊了一聲。這一問自然而然又點燃了大家夥的好奇心。是啊,剛才說了半天也隻是說死者的身份存疑,并沒有說地上的人到底是怎麼死的?
段大人命人拿出來老太太拿到醫館的幾付藥:“這些藥是被告拿過來的,其中的确是有一味藥草有毒。剩下的這些是在衙差打包過來的醫館中的同類藥,經過檢驗無毒。”
說完立刻找了幾個郎中,連同仵作一起進行檢驗。所有的操作都是當着衆人的面進行,沒有絲毫隐蔽。結果證實,老太太拿來的藥裡面,每包都有一味有毒的藥草。而醫館裡剩下的藥草,并沒有任何問題。
“如果這有毒的藥材真的是醫館的,那死者未必也太倒黴了,偏偏所有的毒藥都抓給了他。被告李氏,你說是不是太過巧合了?”
老太太吓得雙手發抖音,跪伏在地上卻沒出聲。
“來人,帶證人上堂!”段大人忽然大聲命令道。
不一會,幾個老郎中和幾個乞丐被帶了進來。
門外看熱鬧的人議論紛紛。幾個郎中大家都是認識的,就是附近醫館的郎中,偶爾被段瑞甯請到醫館協同診斷他們都是知道的,那這幾個乞丐是怎麼回事?
“難不成那死的人真是個乞丐?”
“沒見過。”
“那看看大人怎麼判。”
阮夏一看進來的幾個乞丐就知道這是沈小五的功勞。果然下一秒就聽大人說道:“你們是什麼人,和死者什麼關系,如實說來。”
幾個人膽小如鼠,戰戰兢兢,磕磕巴巴說了個大概,不過不妨礙所有人聽明白事情的來龍去脈。
他們是臨縣的乞丐,幾個人一起住在城南的破廟裡。有一天王火生病了,發起了高熱,幾人便出去想讨幾個錢給他治病,結果回來的時候發現人不見了,找了幾天不見人,遇見了沈小五才知道自己夥伴已經死了。
段大人一拍驚堂木:“李氏,你還有何話要說?既然不招,那就用刑,到她招了為止。”
李氏被驚得身子一顫,似大夢初醒,軟倒在地。
“大人,我說,我說,有個人找到我給了我五十兩銀子,讓我把王火給接到家裡,之後,讓我,讓我……”
“說下去!”
“是是是,他讓我把人帶回家,不給吃不給喝,帶他去那個……那個醫館,買回來的藥不能吃,等他看過之後才吃,之後的事大人您都知道了。”李氏跪伏下去,語氣惶恐,生怕堂上的大人一個生氣,給她來個闆子,她這條老命恐怕就要交代在這了,心裡不由懊悔自己貪财,這下快把命貪沒了。
段大人臉色陰沉:“目無王法,為了銀子,草菅人命。給你銀錢的人是誰,你可認得?”
“不認得,不認得。他是突然找上門來的。”李氏快速回答。
段大人冷哼一聲:“來人,李氏謀害人命,構陷他人,杖刑五十,判流放。段郎中兩人無罪釋放。”
事到如今,兩個人莫須有的罪名算是正式洗清。阮夏卻放不下心來,幕後黑手和孟菱玉有沒有關系還不知道,如果她真有幫手,他們在明,敵人在暗,這醫館恐怕也開不下去。
阮氏夫婦一直在抹眼淚,聽到審判結果,恨不得沖上前把那李氏給打死,好在大人清明,還了自家女兒清白。否則這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出了這監牢。
阮夏和段瑞甯一起走到爹娘身邊,卻沒有見老段郎中的身影,正欲詢問,就見一個衙差走了過來,對着他們略一拱手。
“段郎中,阮姑娘,我們大人有請。”
阮氏夫婦神色慌張,拉着女兒的手:“這案子不是已經結束了嗎,怎麼還找你們?”
阮夏看了眼段瑞甯,隻見他點了點頭,對着他們安撫道:“大娘不用擔心,可能隻是問問情況,沒有别的事。”
“是啊,爹娘,你們先跟着沈兄弟去醫館等着我們,我們很快就回來。”
沈小五連忙應是,拉着兩步三回頭的兩人離開。
進入衙門之前,阮夏拉了一下身邊一直沉默的男人,小聲問道:“你是不是認識那個段大人?”
段瑞甯:“他是我的二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