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就沈小五沒出現。
他本就是一個底層生活的牙人,阮夏他們也隻是想在縣令大人回來之前努力搏一搏,希望能查到死者的身份。
阮父阮母自然不可能再次進來,進來一次就已經是牢頭網開一面了。
牢裡的問道實在是受不了,飯菜自然也極其難吃 。無論是之前,還是穿越之後,阮夏都沒有受過這種罪,自然而然接受不了這種待遇。她一直沒有吃東西了,餓的前胸貼後背了,連話都不想說。
段瑞甯倒是坦然:“如今沒别的法子,你吃一點吧。這也沒什麼不能吃的,我以前吃過比這更差的的呢。”
阮夏定定看他片刻,沒說什麼。強忍着嘔吐的感覺,端起碗把味道有些搜了的粥喝了下去。
第三天,沈小五還是沒有來,他委托衙差帶過來了一個消息,縣令大人沒有回來嗎但是但是已經有了一個人接手了他們的案子,明日就可以升堂。
死者的身份也查到了,正和阮夏猜的一般無二,他就是一個破廟裡的乞丐。
不是本縣的,是臨縣的,因為生病,被同伴安置在破廟裡。其他幾個乞丐準備讨錢給他看病,結果回來之後發現人不見了。四處尋找,也沒有找到。
沈小五拿着畫像四處打聽的時候,恰好遇到一個認識死者的乞丐。
他忙不疊拿着畫像去了臨縣,找到了那幾個人,又帶着他們到縣衙認屍,這才耽誤了兩日。
阮夏沒料到竟然有峰會路轉的時刻。
段瑞甯低頭不知道在想些什麼,在衙役離開時突然出聲:“衙差大哥,不知是什麼人接手了審理我們的案子?”
“還能什麼人,當然是上面的人。”衙役說完就走了。
阮夏看着旁邊的人一臉凝重,問道:“怎麼了,是不是有什麼事?”
段瑞甯搖搖頭,說沒什麼。
第二日一大早上,衙差帶着兩套換洗的衣服進來了。
兩人連同告狀的老太太一同被帶到了公堂之上。這麼一樁大事件,很多人都放下手裡的活計,站在門口看熱鬧。阮氏夫婦和沈小五也站在人群中。阮夏路過時,兩個人還在抹眼淚。
阮夏下跪時悄悄看了一眼,隻見堂上坐着一個留着胡須,頗有威嚴的中年男人。
前兩天哭天搶地、鬼哭狼嚎的老太太,被關了兩天,似乎也耗盡了精力,嗓子沙啞,頭發淩亂,臉色灰白地跪着,一言不發。
堂上人猛地一拍驚堂木,大喊升堂。
阮夏以為大人會先審問他們,沒想到卻先問話老太太:“段某路過此地,聽聞你的狀告,縣令既不在,便由本官接手你們的案子。主告,你既說死者你的兒子,那請問你兒子姓甚名甚?”
段?
阮夏看了眼一直低着頭的段瑞甯,不知道他在想什麼。
“我兒子名叫王火。”老太太回答的聲音不大,已經沒有了之前的嚣張氣焰。
“可有戶籍證明?”
老太太呆了片刻,繼而捂臉大哭:“我兒子被他們害死了,不應該治他們的罪嗎,難道因為她是跟知府有關系就能平白脫罪嗎?”
段大人拿起驚堂木重重一拍:“大膽,本官秉公執法,懲治惡人,也不放過好人。既有疑問,當然要查明。你回答問題,你和你兒子的戶籍在哪裡?”
老太太被吓得噤了聲,不敢再哭嚎,眼睛左瞧右看,分明是心虛。
“管戶籍做什麼,難道戶籍不再這裡就能被害死嗎?還是說沒戶籍就不算有罪?”
人群中不知是誰突然出聲,聲音不大不小,所有人都能聽見。
一時間議論紛紛。
“是啊,這害死人管人家有沒有戶籍幹嘛?”
“哎,你不知道,這個人是之前那個被抱錯的那個孩子,這下明白了嗎?”
“原來是這樣!怪不得問戶籍呢!”
眼見輿論被人操縱成這樣,阮夏大聲道:“大人,衆位鄉鄰居,之前我們給死者診過病,發現了一些不同尋常的東西。這個死者雖然外面套了一件華麗的外袍,可是裡面确實肮髒破爛的舊衣。頭發也是胡亂紮在了一起。從死者的手就可以看出來,死者瘦骨嶙峋。而且從之間的診斷證明,他的确是常年忍饑挨餓。你們再看看這位自稱死者娘親的老太太,吃的珠圓玉潤,身上的衣服是上好的料子。頭上還戴着金飾。所以我們才會懷疑她和死者的關系,并非是為自己脫罪胡攪蠻纏。”
說完她對着堂上一拜,“請大人明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