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到孟菱玉出門的消息時候,阮夏已經休息了,她連忙爬起來,跟着段瑞甯出門。
兩人在門口遇到從孟夫人房裡出來的孟大人。阮夏不知道孟大人知曉多少,選擇什麼都沒說,隻說出去走走。好在孟大人什麼都沒問。
兩人趕到客棧的時候,段大人已經喬裝在門口等候了。幾人裝作喝茶的樣子,坐在一樓大堂。沒過一會,一群官差悄悄出現,把客棧圍了個水洩不通。還有幾個人悄悄順着樓梯上樓,阮夏和段瑞甯也跟了上去。
幾人剛上樓,就聽到幾聲若有似乎的女生呻吟聲,阮夏下意識看了段瑞甯一眼,結果這厮臉色爆紅,還伸手攔着她,眼神往樓下示意。一副不想讓她上去的樣子。阮夏搖了搖頭,卻退後幾步,跟在人群最後面。
惡人自有惡人的門道,等到官差撞門而入的時候,房間裡的男人已經站在了窗邊,想來是剛才察覺到了什麼。
他推開窗戶,見外面街道上等着的官兵,猛地一腳踹向孟菱玉:“你竟然敢出賣我?”
“我沒有!”孟菱玉一個趔趄,剛拉好的衣裳又扯開了,松松散散挂在肩頭。
“啊!”
就在這時,不知道樓下誰射出了一箭,正好射在男人露在窗外的肩膀上。隻見他慘叫一聲,跌倒在地,卻又在瞬間翻身起身把離得最近的孟菱玉抓在手裡。
“你放開我,放開我!”孟菱玉劇烈掙紮,本就松散的衣服被掙得淩亂不堪。
本欲沖上前的官兵立刻站在了原地,在場的官兵是段大人向孟知府借的,大都見過孟大小姐,看見她被劫持,一時之間,不敢貿貿然上前有所動作。
就在這時,孟菱玉突然拔掉自己頭上的簪子,猛地刺向男人緊緊抓着她的手上。那人沒料到她會有這樣做,被劇痛一擊,驟然松了手。孟菱玉摔倒在地,立刻爬向一邊。說時遲那時快,對峙的官兵蜂擁而上,把男人摁在地上,至此,終于是把人抓住了。
将男人五花大綁之後,看着縮在角落裡的孟菱玉,有人問段大人:“大人,她怎麼辦?”
“通知孟大人吧。”段大人交代了一聲就下樓了。
大家看向孟菱玉的目光十分不善,孟大小姐平時就眼高于頂,一副高高在上的樣子,沒想到會在這種地方看見她如此不堪的一幕。看樣子,她還和朝廷捉拿的劫匪關系匪淺,孤男寡女同處一室,剛才還傳出來那種聲音,恐怕……
以為自己什麼都不在意的孟菱玉,看見這些鄙夷的眼神卻仿佛看到無數針刀朝自己刺過來。難堪,羞恥,無地自容,在看見人群後站着的人之後,全部化成了滔天恨意。
“你滿意了,看到我變成這樣你滿意了?”
“不是我把你害成這樣子的。”阮夏說完這句,便搖頭離開了,這人真是沒救了,到現在還不知道從自己身上找原因。
阮夏和段瑞甯回到孟府已經是深夜了。孟府燈火通明,本來應該前面府衙的孟大人此刻卻在大廳坐着,堂中跪着頭發淩亂的孟菱玉。
見他們回來,孟大人起身,走到段瑞甯面前,突然對着他深深彎下腰。
“孟大人,萬萬不可!折煞晚輩了。”段瑞甯迅速把人扶起來。
“家門不幸啊,幸虧段郎中診斷出來,否則,哎。”孟大人說完,眼眶通紅,又看向阮夏,“你娘今天下午吃了段郎中父親送來的藥,現下已經清醒了,你進去陪陪她吧,其他的事,先緩緩再說吧。”
阮夏沒想到這麼快就把藥送來了,而且還見效這麼快,點點頭轉身向後院走去。
“孟大人,你打算怎麼辦?”段瑞甯視線轉向大堂裡面的人,突然問道。
孟大人猶豫片刻,什麼也沒說。他不知道該怎麼處理,他和夫人有兩個孩子,第一個兒子已經夭折,如今隻剩下這麼一個女兒。
“您還記得當初她送給阮夏的那個小丫鬟嗎?”
“丫鬟?”孟大人恍惚是記得有這麼回事,似乎丫鬟被送了回來。
“那丫鬟不是被送了回來,是被遣走了,因為她要将阮夏推下河。”段瑞甯接着道,“還有村裡故意接近她的男人,差點侮辱她的混混,還有這次醫館的事情。您如果想聽,我都可以告訴你。”
……
阮夏不知道發生了什麼,她從孟夫人房間裡出來的時候,聽說了孟菱玉被孟大人趕出府的事情,她和李家的婚事也悄悄的退了。段大人知道孟菱玉和劫匪做的劫案沒甚幹系,于是賣了孟大人一個人情把人放了回來。她本來還擔心有孟氏夫婦護着,她肯定要費一番心思才能懲治了她,現在也挺好,沒有了靠山,她終歸是自食惡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