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被敲響，沐知節去開門，探月穿着皺皺巴巴的西裝，進來也不客氣，拆了一次性筷子便開始吃。

“正好，餓死我了。”探月聲音略帶沙啞。

“你是不是該解釋些什麼？”沐知節皮笑肉不笑地道。

“不就是讓你去見張知遠嘛，你做了什麼？他消息轟炸我。”探月兜裡的手機震個不停。

江瀾離他近，清楚聞到他身上的味道，也看到他脖子上暧昧的吻痕，飯也不吃了，一臉慘不忍睹。

探月伸出手指，示意他不要聲張。

“等我洗個澡再和你們慢慢說。”探月吃得極快，放下筷子伸了個懶腰進了浴室。

“靠，他身上什麼味道？”

沐知節揉了揉鼻子，也聞到了他身上的味道，回頭見江瀾臉紅紅的，想起打包的菜裡有一道辣子雞丁。

“你吃不了辣？”沐知節問他。

“沒……”江瀾又拿起筷子夾菜吃。

“天亮前你們就得離開。”探月從浴室出來，穿着浴袍，大馬金刀坐在沙發上，手上拿了毛巾擦濕漉漉的頭發。

沐知節這下也看到他脖子上的吻痕了，臉色變得很難看。

“不要誤會，正常情侶間的幹柴烈火，你們懂的……”探月懶洋洋道。

沐知節怒道：“那你也不能頂着我的臉！”

“這不是重點，重點是我知道這個世界的真相。”探月示意沐知節鎮定，“我想你很想印證一番。”

“我想系統跟你說過，這是個不穩定的小世界，準确來說，你之前生活在一本書裡，準确地說，是一冊廢稿中。”

沐知節想起學校裡對話的循環，後窗那對姐弟經年不變的容貌和舉動，張母一月一次的藝術展，突然飄雪的天氣，以及不久前張知遠臉上茫然的表情。

他們是書裡的角色。

“那我……”沐知節有些無措，江瀾收拾好殘羹剩飯，坐到他身邊，安慰地拍了拍他的手背。

探月：“你不一樣，小可愛，你是書裡唯一生出自我意識的角色，能在這裡長出靈魂，你也是過分頑強。”

“那嘤嘤怪為什麼選擇我呢？”沐知節問。

“嘤嘤怪？你說2369，哈哈哈，這個外号好，我偷了。”探月盤腿坐沙發上，摸了摸自己的脖子，“是我選擇了你，知節。”

探月：“神異計劃很缺人，而你是在陰氣中長出的靈魂，像一張白紙，比那群老頑固教出來的小頑固更适合這個人才培養計劃。”

探月的眼神很溫柔，看沐知節像看個懵懂的小輩。

“沒發現嗎？山醫命相蔔五術，就算沒有神異計劃扶持，你也學得很快。”

“你的意思是，我要的一技之長就是這些？”沐知節疑惑道。

“當然不是，那是你的禀賦，神異計劃會強化你的禀賦，百科全書還能為你做計劃，不過得完成它對你的考驗就是了，這是最後一關，升級完才不是閹割版。”

所以他之前用的都是閹割版百科全書嗎？難怪一些回答簡潔得過分，嘤嘤怪和人機系統真是捂得嚴嚴實實。

“那個世界惡鬼很多，你們會受到指引，收複惡鬼，這也是神異計劃的目标之一，時間不早了，你們還有什麼問題嗎？”探月無聊地說。

牆上時針指向三點，窗外又下起了細雪。

“你好像很了解那個世界？”江瀾一直安靜聽他們講話，此時突然開口。

“我知道你想問什麼，我來自那個世界，我可以很确定地告訴你，我們的故鄉不會崩塌，那裡是穩定的真實。”探月不時看看時間，“話說，你是怎麼跟過來的？”

沐知節：“303讓我救他。”

探月眉毛一動，像是明白了什麼，“知道了，你身上有重要的因。”

發現沐知節在看窗外的雪，探月再次催促：“我偷了兩個主要角色，世界設定紊亂，這裡快崩塌了，你們最好快點走。”

“你不跟我們一起嗎？”沐知節問。

“我有任務在身，和你們不一樣，得去下一個小世界。”探月笑了笑，“好了快走吧，其他問題去問百科全書吧。”

探月伸手在虛空中一按，沐知節和江瀾身上泛起藍色光芒，江瀾神奇地看向自己邊緣虛化的雙手。

“友情提示，夢魇易破，心障難消，你們碰上魇鬼了。”探月笑着朝他們揮揮手。

被轉換成數據的最後一秒，沐知節迅速道：“記住了，我現在姓沐。”

“知道了，後會有期。”探月說。

送走兩人，探月一打響指，虛空中出現灰色的面闆，他走到窗邊，發現積雪已經淹到了窗外。

“走吧。”他握着靈魂碎片，消失在房中。

藍光閃過，沐知節和江瀾一起出現在客廳裡，逐青甄嬛傳已經看到了第20集，回頭看到他們吓了一跳，見兩人臉色有異，問道：“你們小廣告貼得不順利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