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既安擡手示意他回避,自己則十分放松地坐在紀宇軒對面的沙發上,慢條斯理地道:“你很喜歡我弟弟?”
“喜歡到要當面聽他和你說分手才心甘情願?”
“和他在一起多久了?”
紀宇軒沒有回答,梁既安不緊不慢地道:“看來你是個不喜歡說話的人。”
紀宇軒氣得都要翻白眼了,嘴被堵得嚴嚴實實他倒是想說!
梁既安又晾了他十來分鐘,看他掙紮得臉紅脖子粗之後才走過去隔着皮質手套将他嘴裡那層布給拿了出來。
紀宇軒狠狠地喘了好幾口氣,他現在哪裡還敢亂說話,沈靈珺那兩耳光不說别的至少把他的神智給打回來了,什麼人敢惹什麼人不敢惹他心裡一清二楚。
他想開口說自己不喜歡沈靈珺,但才剛有個口型迎面就是梁既安狠狠的一巴掌,紀宇軒口腔裡頓時溢滿了血腥味,牙齒似乎也有些松動。
梁既安把沒對着沈靈珺發出去的火全放在了紀宇軒身上,他一向護短,沈靈珺是他弟弟,可以他來訓他來罰,但是别的人讓沈靈珺不高興了他隻會加倍還回去。
那會兒在酒吧門口沈靈珺朝他看過來的那一眼裡除了一覽無餘的憤怒之外還有着清清楚楚的害怕,再結合他過去的那些事情來看,紀宇軒恐怕在裡面充當了一個很重要的角色。
“如果你不來找他的話,好聚好散倒也罷了。”
“我不想幹涉小孩之間的事情。”梁既安解開扣子将襯衫往上卷了兩道,“但你實在沒什麼分寸感。”
大概二十分鐘之後,他氣定神閑地從屋裡出來,隻是襯衫上有一道血痕,何文把準備好的另一套衣服遞給他,梁既安一邊換一邊道:“之前訂的衣服送過來了嗎?”
何文道:“今天下午剛送過來,已經挂在小少爺的衣櫃裡了。”
梁既安吩咐道:“給他挑一些合适的飾品用來搭配,不要太正式。”
何文應聲,回過頭去處理仍舊在屋裡的紀宇軒,他看起來身上沒有什麼特别明顯的傷痕,但是身下地闆卻濕了一片,泛着難以言喻的味道。
不知從哪裡冒出來的兩個保镖打掃完了客廳,何文在旁邊一絲不苟地盯着,他這個月的獎金因為工作強度過高翻了兩倍,而且就目前的形勢來看,恐怕會一直翻倍。
原本要幹到五十五歲才能實現的退休金額現在甚至可以提前完成。
但他并不覺得欣慰。
他很清楚梁既安并不是一個好相與的主家,隻不過他對很多事情都不在乎所以才看起來很好說話,但現在他像是一座休眠太久的火山終于找到了噴發口,那些原本壓抑着的情緒也終于浮出冰面。
一個過早掌握了過多權力的人心性是不會健康到哪裡去的,梁既安自己不會不清楚,但他并不覺得這是什麼值得反省的事情。
何文想到這裡不由為那還什麼都沒意識到的小少爺歎了口氣,但願小少爺真的能吸取教訓好好聽話,不然說不準哪天梁既安讓他去定的追蹤器就會派上用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