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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及川。”

“！”聽到最大惡夢的聲音，及川徹一陣炸毛，立刻往那邊看去。

從看台大門視線死角後面轉出來的正是剛剛隔網相對的敵人牛島若利。

“小牛若你怎麼會在這裡？”青城二傳挺直腰杆把珍貴的小橘子擋在身後，隔絕了面前的視線。

“是我先來這裡的。”牛島若利冷靜地回答。

這不是假話，在外面看台呼吸新鮮空氣休息的白鳥澤王牌一直在這裡享受着放空時光，直到有人後一步推開了這片空間的大門——本着尊重别人隐私并不想偷聽别人談話的禮貌，牛島若利本來打算從這裡離開把空間讓出，然而來人的第一句話就提到了自己的名字，把他所有行動留在了原地。

“哈？”及川徹回想着剛剛跟日向翔陽的對話在心裡大呼糟糕，也不知道小牛若那家夥聽到多少了！

橘毛小狗小心翼翼地從大樹身後伸出一個頭，與表情嚴肅的白鳥對上了視線。

又出現了！

日向翔陽想起了高一那年春高預賽的廁所奇遇記劇場版，那時候他也像今天這樣被卷入了宿敵的對峙，後來還是撞上了來自伊達工的好兄弟青根高伸才結束了令人窒息的修羅場。

“及川，這是你的男朋友嗎？”

“！”及川徹大囧，這種話是可以用那麼正經的表情和語氣問出來的嗎？而且那麼快就接受他的性取向是不是有點太厲害了？

“不是，是關系很好的學弟。”

即使腦海裡已經是一片吐槽，及川徹仍然打起精神回覆了這位過分脫線的讨厭天才。

對于牛島若利的提問，雖然很想回答“是”，但及川徹還是知道什麼叫邊界感和尊重——隻有兩個人的時候瞎說說就算了，随意抹黑……不！跟及川大人在一起怎麼叫“抹黑”呢？

……反正無論怎麼說，小不點的聲譽他作為體貼又厲害的大王大人會好好保護的！

“牛島學長你好！我叫日向翔陽！”臉蛋圓圓的小橘子突然接話，禮貌地跟佩服的前輩打招呼。

“你好，我是牛島若利。”

誰不知道啊！及川徹大怒。

“小不點不要随便跟外面的怪人搭話！要好好保護好自己啊！”轉頭把人塞了回去，青城下任隊長這才挂上酷酷的表情跟白鳥澤下任隊長進行隊長之間的談話，“……還有什麼事嗎小牛若？”

“不要這樣叫我，及川。”

“這是重點嗎！？有話就說，沒話說就走啦！”及川徹給牛島若利指了指已經被讓開、通往離開的大門之路。

“……你的學弟說的話很有道理。”

“哈？”

“為了變強，必須跟更強的人戰鬥。”牛島若利說着，再一次與從及川徹背後偷偷冒出頭的橘色小朋友對上視線，見到了他眼中名為“認同”和“欣慰”的閃閃亮光。

……有點可愛。

習慣了面無表情的嚴肅王牌不識時地發散了思想，突然理解了為什麼及川跟日向翔陽說話時會變得那麼“奇怪”——跟天童說起訓練結束後去寵物咖啡廳逗可愛的小狗小貓經曆時的語氣很像。

可愛的小狗啊。

下次他要不要也去看看呢？

“所以？”及川徹打斷了他的奇思妙想。

“全國大賽裡有更多更強的人，你不應該為了那微不足道的自尊放棄這些提……『升級打boss』的機會。”

喔！“升級打boss”！原來牛島學長也會用這些遊戲術語！

橘子小狗再次發射kirakira光波。

牛島若利……牛島若利詭異地覺得很滿足。

“微不足道的自尊嗎？确實。”及川徹真實地冷下了臉，與面前的男人對視，緊張的氛圍在這片空間蔓延，“給我聽好了牛若——我沒有為自己的選擇後悔過，我們也很強，下一次赢的會是青……”

“會是烏野！”

得到牛島若利親民的回答讓小橘子瞬間膽大數倍，早已不是高一時害怕膽怯模樣的他勇敢地站了出來。

“……”

兩個下任隊長間一觸即發的緊繃氣氛被他的一句話打碎。

“烏野……你是烏野高中的學生？”本性天然而且對日向翔陽印象不錯的的牛島若利倒沒有被打擾對話的惱怒，隻是非常冷靜地發問。

“将會是！”日向翔陽認真地回答，與牛島若利對視的眸中是絕對的認真，“我會打敗你，進軍全國。”

“……”

大妖怪與小妖怪沉默地用眼神比賽。

白鹫和烏鴉在天空無聲上映着競速比賽，牛島若利覺得自己從那雙茶色圓眸中看到了藍天與耀陽。

似乎是感受到兩人之間奇異的默契氣場，生出微妙危機感的及川徹把小學弟又一次塞回背後，強行結束了這場鬧劇。

“好了，狠話放完了……『及川你應該來白鳥澤』我也聽膩了，我們可以走了吧？”他及川大人可沒有時間在這裡跟小牛若玩眼神遊戲。

“白鳥澤接受所有人的挑戰，下一次我們還是會赢。”

“哈？你這家夥真是自大到滑稽！小翔陽我們還是離遠點不要被笨蛋傳染吧！”及川徹轉身拉住了日向翔陽的手腕直直把人拉走。

被拉走的橘子小狗最後一次看向了上輩子君子之交但非常敬佩的前輩，一想到很快又可以接這人的重炮扣球就覺得興奮。

牛島若利與那雙寫滿期待和戰意的眼睛最後一次對上，第一次這麼清楚地在人間感受到了——同類的氣息。

有這樣眼神的小妖怪，應該不會讓自己失望的吧？

他露出了一個危險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