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來先被喝掉的到底是牛奶還是酸奶，是兩個購買者永遠不知道的謎——然而月島螢并不在意，生活中明明有更多值得關注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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距離那場遺憾的落敗過去了接近兩個星期，靠着先天天賦、後天保養和年輕身體硬等等因素，日向翔陽的腳傷已經恢複到了可以正常行動生活的程度。

當然要立刻回到每天踩半個小時腳踏車翻山越嶺上學放學的日常還是不現實的，于是經過友好的讨論他暫時借住在了在市區獨居的鈴木果然家中。

又一個上課日的早晨，日向翔陽清爽地從暫住的公寓走出，目的地不遠處的1110公車車站。

他的腳步不及以前自然流暢，走路時為了保護腳踝還是輕微地一拐一拐的，但恢複到不用帶着拐杖的他丢了那股無法控制地顯弱的病人氣質，永遠熱情快樂的橘子小狗回歸了帥氣又可愛的元氣少年形象。

等公車的時候日向翔陽打開了手機消閑，叮鈴鈴一個晚上人緣很好的他又收到了不少來自各地友人的郵件——逐個耐心回覆着，他時不時退出當下畫面重新刷新頁面，等待着那個置頂聯絡人發來的消息。

“叮咚”

“from月島螢：五分鐘左右到站。”

等到了。

日向翔陽學着對方發過去了一個帥氣的“閱”，便是帶着愉悅笑意叉掉了畫面。

精确的五分鐘後，1110公車晃蕩着即将到站，日向翔陽快速編輯短信跟同樣“無聊”通勤中的孤爪研磨道别結束了對話，擡頭便在公車門口的小平台見到了那個熟悉的身影。

月島螢仍然是那個“人類都是智障”的跩哥表情，然而做着的動作卻與外表相反的溫柔細緻——大高個向前走了一步彎腰給小個子搭把手，等人站定後又熟練地接過了對方的包，像自己的包一樣自然熟稔地從裡面摸出了一張公車卡。

快被養廢的日向翔陽隻是完成了接過卡片在讀卡機一刷又把卡片遞回去的動作。

現在的DK真可怕。

看着身邊已經重複了兩周的場景，公車司機唯有沉默和更深的沉默。

雖然肉眼已經看不出是個有腳傷的傷者，但是這輛公車每日的乘客卻是高度重疊着的，很快就有一個見到過兩周前拐杖版小橘子樣子的阿姨招手把位置讓給了他。

“謝謝！”

飽滿的小橘子看着就讨喜，更别說是顆愛笑帶着陽光味道的小橘子。

在日本很少見到的大個子一直安靜地跟在那個橘色小少年身後，等小少年坐下後他又在對方面前站定，以自己為人牆給對方在人流密集的公車上圈出了一片隔絕所有碰撞可能的安全空間。

被好好照顧着的傷病小橘子似乎又在感歎身邊少年是個嘴硬心軟的幼稚鬼，他露出了一個慈愛眼神戲精地說了些話逗着好友玩，不出所料又雙叒叕每天被捏臉（1/n）。

是個見到的人都會忍不住露出姨母笑的可愛場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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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哦！攔得好！月島這個位置選得妙啊！”

“哦哦！影山好二次！比及川厲害了呀！”

攔網捕捉二傳托球攔死得分，二傳又欺騙攔網二次進攻得分……雖然當事人皆是面無表情模樣似乎隻是正常地打着排球，然而稍微敏感一點的人都能聽到這兩人眼神對上間傳出的劈裡啪啦的電流聲——分明是杠上了。

烏養系心抱手在場邊觀戰，看着手下小烏鴉們狀态沒有被落敗影響一點，甚至連那個月島也變得沒那麼劃水了，感歎着怪不得都說“失敗是成功之母”。

“影山和月島這樣真的沒關系嗎？”握着筆記本紀錄數據的清水潔子看着場上隔網無聲對峙着的兩個一年級，卻是有些擔心。

“沒關系的，剛剛第一局把他們放在一邊不是還能正常溝通配合的嗎？隻是都想做球場上最亮眼的崽……這種強烈的競争心态對運動員來說可不是壞事。”烏養系心覺得很行，“而且真吵起來了不是還有日向在嘛，肯定能哄好的啦！”

“……”清水潔子看向因為腿傷沒有參與訓練賽，正在角落安靜做着對牆托球訓練的橘色身影，輕輕笑了一下，“也是。”

烏野還有日向，那個在球員心理和比賽戰況都有舉足輕重地位的寶藏人物——她相信球場戰術核心歸位的完整進化版烏野一定能驚豔全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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訓練的時光在這群堅定熱愛排球的少年心中過得飛快。

結束放學後在坂下商店幫忙整理一下貨品順便小聚肉包子的日常，大家齊齊向着回家的路走着。

走在最前頭的是又在為無聊小比賽吵吵着的怪人組合，似乎是說到了激烈的部分影山飛雄有些惱怒的又動起了手，襲向橘子頭蠢蠢欲動握日的手卻被搭檔格擋制止，很有他們風格的又發展成了十指緊握的較勁。

“影山，别太用力啊！日向還未恢複好的哦！”菅原孝支無奈地用手卷成擴音狀提醒面前兩個瘋起來什麼都能忘記的單細胞。

“……哦！”聞言，影山飛雄下意識放輕了力度——雖然本來就沒用多大力就是了。

得到前輩拉偏架偏愛的日向翔陽瞬間支棱了起來，大力甩開了被握住的左手手腕。

又吵了幾句後暫時和好的兩人把身體轉回了前方繼續走着，緊扣還未解開的兩隻手很快随着重力垂到了腿邊……疑惑于影山飛雄怎麼還不松手的日向翔陽輕輕動了動手指提醒，那隻左手才一顫跟着動了起來。

完全分離前那雙托出過數不清多少次妙球的手虛虛抓了一把，大手的指尖像是舍不得一樣再次蹭過了那隻小手的指尖。

交織又輕碰才完全松開的兩隻手，不知怎的讓人品出了一些不願放開的思眷纏綿。

月光淡淡散落在響着少年吵鬧聲的街道，月亮偷偷紀錄着一切。

“是我的錯覺嗎？影山最近好像特别黏日向。”回家大隊的最後面，澤村大地摸摸下巴小聲嘀咕着。

“我覺得不是錯覺……雖然說他們以前就經常待在一起了，但是好像沒到午飯也要一起吃的程度，下午我路過一年級教室走廊碰到了影山——他居然說要去找日向吃飯！”東峰旭小聲回答，顯然也是對此有很深體會。

“是因為日向最近不能陪他賽跑、玩那些小比賽所以不習慣嗎？”菅原孝支思考。

“隻是因為日向受傷了需要多照顧吧？畢竟我們一年級裡有說話不好聽的人，但是其實沒有真的壞人，連經常欺負日向的月島也願意陪他上學放學，影山多去關心配合最多的搭檔不是很正常的嗎？”田中龍之介評價。

【放學】

“對了！就是這個！”捕捉到關鍵詞，菅原孝支悟了。

……

“那麼明天見咯！”

在十字路口各回各家的解散，日向翔陽下意識地跟在了回家方向一緻的影山飛雄身後，卻被一隻修長的手一把拉住帽衣帽子掰到了另一個方向。

“這邊，單細胞笨蛋。”

“哦哦哦！對不起！”日向翔陽似乎是還沒習慣暫住在鈴木果然家中的生活差點又走錯路了，被同行恩人拉住的他連忙道歉。

聽到聲音轉頭的影山飛雄沉默看着日向翔陽被月島螢帶着走遠，幾秒後才再次轉身離開。

……不習慣這樣生活的怎麼可能隻有那個呆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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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點正是下班高峰期，公車上經曆過一天現實摧殘的大量人類都沒了精力再去關照弱小，更别說日向翔陽現在從外表看已經看不出受傷的痕迹。

月島螢把人護着擠到了可以倚靠的窗邊，頗有趣味地低頭欣賞他上課訓練又跟影山飛雄吵鬧，充實度過一天後懵懵跟身邊社畜一樣神遊中的呆呆表情。

“！”

司機誤會樹影是隻小動物的一個急停，日向翔陽沒站穩微微向前晃了一下——雖然很快就靠着身體天賦找到重心了，一隻手卻比他的反應更快拉住了他。

“小跛子能不能照顧好自己？”

月島螢握住他的手腕帶着他的右手挂到了公車吊環上。

“……當然可以了！”

回過神的日向翔陽為自己的走神反省了一秒，立馬回答。

“我怎麼不信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