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遮!青遮!”
隔天,他是被褚褐喊醒的,睜開眼的時候覺得腦子裡好像有把刀在攪,緩了半天才坐起來。
“怎麼了?”
“死人了。”
“也該死人了。”青遮揉着刺痛的太陽穴,覺得頭昏沉得要命,“然後呢?”
“死的是我們這邊的人。”
“什麼?”青遮顧不上頭疼了,“死的是修士?”
“對。”
咚咚。
在門口等候已久的屈興平敲了敲門,“褚兄,青遮兄醒了吧?我就說不會出事的。那現在,我可以進來了吧?”
褚褐先看了一眼青遮身上穿戴整齊的衣服,然後才出聲:“可以,進來吧。”
屈興平推開半掩的門,進來了。
“喲,青遮兄,早上好啊。”屈興平揮揮手,和他打招呼,“看樣子你昨晚睡得不好啊。”
青遮聽出了他想表達的意思,“你昨晚也睡着了?”
“是,一到子時就自動昏睡過去了,早上才醒。”屈興平指指他房間的窗戶,外面就是酒樓的後院,“我就開門見山,直接和你說吧。”
“昨晚所有人都睡着了,無一例外,早上我醒後去各個房間問了一圈,發現似乎修為越低睡的時間越久,也越難清醒。然後這個時候,酒樓的小厮找到了我,聲稱後院有一具屍體,我們幾個找過去發現,這位死去的人是昨天沒有留宿在酒樓的一位同修,他喜歡單獨行動,所以一整晚都在外面,至于為什麼死了又為什麼屍體被留在了酒樓後院,那就不得而知了,這裡沒有人認識他。”
青遮努力忍下不适,迅速跟上屈興平的思路,“那妖怪呢?”
“所有人都睡了,沒人看到過所謂的妖怪。”
不對勁。
青遮在褚褐的攙扶下下床,欲往後院走。
“诶,青遮兄,不用去看了,我們檢查過屍體了,沒有外傷,也沒有内傷,但就是死了。”
頭疼腦昏導緻心情不爽利的青遮維持不住表面的溫和人設了,“你們是蠢嗎?你們是昨天飯吃多了頂到腦子了還是酒喝多燒到了腦子了?這是個幻境,而且是個試煉幻境,如果修士死了,他的屍體絕對不會停留在這裡,而是消失掉,因為他被淘汰了。”
屈興平被怼得一愣,随即反應過來,暗罵了句髒話。
“我這腦子我還真給忘了,诶青遮兄等等我!”
他連忙追在青遮後面,一起到了後院,青遮已經蹲下來察看起屍體。
“青遮兄看出什麼來了?”
“褚褐。”青遮不答他,反倒把褚褐喊了過來,“用我教你的方法,内窺符加外觑符,然後告訴我結果。”
“好。”
屈興平急得團團轉,“青遮兄,沒必要在這種時候教徒弟吧?”
青遮冷冷掃他一眼,“等着。”
屈興平蔫了,“哦。”
“青遮,查完了。”
屈興平震驚:“這麼快?内窺和外觑兩種符可是很耗靈力的啊。”
“沒有啊,我覺得還好。”褚褐燦爛一笑,并兩步上前擋在了他和青遮中間,“可能是我天賦好?”
……這小鬼是出來氣人的吧?
“褚褐,别玩了,說你的結果。”
“好。”褚褐當即收斂,“正如屈公子說的那樣,無内傷,也無外傷。”
“你看。”屈興平攤手,“我就說死因不明吧。”
“不過倒也稱不上是死因不明。”褚褐拆台,“其實能看出來一些端倪的,關于他如何死的。”
屈興平:“哦?說來聽聽。”
“他的内丹沒了。”
屈興平沒聽懂,修士死了内丹也跟着沒了很常見,“所以呢?”
“他的内丹是被人挖走了,這種情況我們遇到過,是心魔。”褚褐道,“準确來說,是心魔實體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