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是月牙!月牙!」
「什麼月牙?你們在說什麼?」
「試圖搜索月牙,搜索失敗」
「月牙啊!就他左手上那個白色印記,你們忘啦?就在鳳頭山的時候,喬巧說的那個救了他的人!八岐宮的人!」
「哦哦哦!(恍然大悟狀)」
「但現在青遮不在他看不到啊,就隻有主角一個人在,主角可不知道月牙的事情,而且我懷疑他壓根就沒看見那人手上的月牙胎記」
褚褐的确沒看見,在看見衛道月擋下符後,他才反應過來自己身處的是不周山,不是什麼危機四伏的野外。
“啊!抱歉前輩!我習慣了……”
在看見衛道月擋下符後,褚褐才反應過來自己身處的是不周山,不是什麼危機四伏的野外。
“無妨,小小年紀如此謹慎也實屬難得。”衛道月不在意地撣撣衣服,“不知小友來此地是有什麼事嗎?”
“我來找人。”
“哦?找人?”衛道月瞟他,“找誰?”
“我的朋友。”
“朋友啊。”不是預料中的答案,衛道月放心松開了捏訣的手,“你跟在我身後,我帶你進去。”
“多謝前輩。”
褚褐站在前輩側後方,看着他伸手,起符,結陣,熟悉的靈力流轉方式讓他更确信對方就是不周山的人。
和青遮教他的起符方式一模一樣。
而且,手也一樣。
褚褐被衛道月那雙嚴重和年齡不符的白皙光滑的手晃得走了個神。
說來也奇怪,是不是所有擅符篆的人都長着一雙好手,青遮的手好像也是這樣,纖細修長的、白得發光的,第一次伸過來牽他的時候柔軟地像一攤水,還帶着點涼意,和他經年做工幹活磨出了繭和裂口的手完全不一樣。
“小友,進來吧。”
褚褐跟着衛道月前後腳進了木樓,剛站定,背後的門咣當一聲關上了,樓裡一下子黑了下來。
“前輩?”褚褐點亮符咒照明,“前輩?你在哪兒?前……”
突然,一隻手自背後大力推了他一把,他踉跄了幾步,還沒等穩住身形,腳底下猛地亮起陣法的光來。
褚褐反應極快,迅速退後雙手結印,鎖住了陣法。
“金器鎖?”
樓裡的光唰地亮了,衛道月站在不遠處,那裡的牆根處被貼了滿滿一排照明用的符器,衛道月手裡也捏着符咒,看來剛才是想辦法開符器照明去了。
前輩既然在那兒,那剛剛推自己的就不是前輩?那會是誰?這也沒第三個人啊。
“你居然會金器鎖?誰教你的?”推了人卻沒達到自己想象中效果的衛道月原本皺着眉,但一看到褚褐使出了金器鎖,眉毛一下子因為驚詫高挑了起來。
“這不是基礎陣法嗎?”對于衛道月的詢問,褚褐有些不解。
“基礎……”衛道月盯着褚褐的眼睛,無辜純良,沒什麼變化,“你從什麼時候開始學的此類陣法?”
“初學我學的就一直都是這個。”
又有一個陣法亮起,褚褐這次動作更快,随手一擲,一張符飛了過去,堵住了陣眼。
是即符。
衛道月眼皮一跳。
看修為這小子不過築基,卻能熟練即符,而且還會大荒西樓的禁術,難道說山不到那老頭又收徒弟了?
“前輩,剛才多謝您幫我開門,這次我來替您開路吧。”
更多的陣法亮起了光,褚褐猜測此地可能是什麼修煉場地,否則不可能遍地都是他從青遮那兒學到的基礎陣法。雖然不知道青遮的氣息為什麼進了這裡,但還是早點找到人比較好,畢竟不周山外面不久前還響了皆空鐘的聲音。褚褐壓下擔憂的沉重心思,揮劍出鞘,劍并符篆發出嘶鳴的風聲,一劍掃過,清除了面前大部分的陷阱陣法。
劍法也尚可。
衛道月打量着褚褐。
是棵好苗子,說不定可以利用。
“小友,我來吧。”衛道月喊停,越過他擋在前面,一揮手,隻是這樣一個簡單的動作,褚褐甚至都沒察覺到他究竟有沒有用靈力,所有陣法哪怕是極為隐蔽的竟然都炸掉了,連聲動靜都沒發出來,就這麼悄無聲息光滅了下去。
炸陣。
褚褐學到且看到的書裡,停止一個正在啟動的陣法一般給出的都是堵住陣眼即可的對策,不過青遮在他面前示範的時候,卻演示了另一種更為快速的方法。
“就是炸陣。”青遮手指随意一指,面前那一小個巴掌大的陣法發出一聲不仔細聽根本就無法察覺的輕微響聲,響聲過後上面浮起的靈力連同浮光瞬間熄了下去。
“堵陣眼是書裡哪怕是宗門裡都會教過初學者的标準辦法,這是為了讓你們打下基礎,訓練快速尋找陣眼的能力。然而對于我們這種熟手來說,堵陣眼固然有用,但不是每次時間都會來得及,并且學成之後遇到的陣法可不是書本上的标準式陣法,大部分都是經過施陣者改良甚至是完全創新過的陣法,這種時候,比起堵陣眼,瞄準陣法裡一處大量輸送靈力擾亂陣法内平衡讓它炸陣才是最常用、最有效的辦法。靈力越強、運用越精細的人,炸陣發出的聲音就越小,失誤或者是炸傷自己的概率也就越小。”
而眼前這位前輩,一點聲音都沒發出,所用靈力更是微弱——
是個高手。
褚褐在心裡下了定論,不由感慨,應該說不愧是不周山的人嗎?
“跟在我後面。”
“好的前輩。”
衛道月很熟悉一樓的結構,他今天原本的目的就是為了上大荒西樓的二樓,為此還特地在門口抓了個誘餌進來。誰知這誘餌還是個利用價值蠻高的高級誘餌,浪費在這裡似乎有點可惜了。
走了約莫一盞茶的功夫,通往二樓的門到了,衛道月嘗試繪符開門,他其實不是很确定正确鑰匙的陣法畫法,隻能按自己的猜測多試幾遍,試到第七遍的時候,門開了,一道銀灰色的影子朝着他飛過來,衛道月站在原地動都未動,很輕易躲了過去。
大荒西樓的二樓竟然有人?
衛道月橫眉,剛欲出手,一道符甩過來打斷了他。
“前輩等等!那就是我朋友!”
由于聽見門外響了很久繪符聲音卻一直沒能開門于是想過來一探究竟的青遮:“……褚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