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我可以養嗎?”
衛含芙沒理會他這句,“碰碰他的手。”
褚褐聽話的伸出胳膊,抓了一把那小孩的手,然後——
他就被小孩死死咬住了。
“啊。”褚褐甩了甩,沒甩掉,小孩的頭跟着他的手晃來晃去,還挺好玩,“姐姐,小狗咬人了。”
青遮此刻已經想好了第十七種回去後折磨褚褐的法子了。
“這不是小狗,這是小孩。”
“小孩?小孩是什麼?”
“沒長大的人。”衛含芙蹲下來,捏着小孩的下巴來回仔細地看,“褚褐,你碰着他之後,有沒有什麼特殊的感覺?”
“手被咬得疼。”
“……不是這種。”
“啊,還有。”褚褐低頭瞅了瞅,“心口窩也有點疼。”
“那就是了。”衛含芙站起身,“褚褐,他就是我們一直在找的青遮。”
“诶?”褚褐眨了眨眼,“他就是我的心髒嗎?”
“對。不過我沒想到,重新破胎出生後居然變成了個爐鼎麼?唔,不過總比真變成了小狗來得好。”衛含芙意義不明嗤笑一聲,“不知道這算不算是命中注定?正好合了道祖的計劃啊,果然重來一次還是逃不開和道祖扯上關系麼。”
“爐鼎?爐鼎是什麼啊姐姐。”
“沒什麼。”衛含芙從手镯裡掏出幾張銀票,塞進褚褐懷裡,“拿去再買點吃的去,給青遮也買一份。”
“那,這意思是不是我可以養着他、和他一起玩了?”
“嗯嗯。”衛含芙敷衍,“玩去吧。”
褚褐興高采烈拉着小青遮走了。
青遮這回沒跟過去,他還在琢磨衛含芙口中的“重新破胎”一詞。
他并沒能看到逆天改命的過程,也就不知道自己在那之後是如何變成一個三歲稚童的,不過現如今聽衛含芙這語氣,再結合推測,莫非,不是想象中的投胎轉世之類的東西,而是,退化?退化成胎,然後自行孵化?
所以,他的魂依舊站在原地沒有被召回身體裡的原因也就能猜出一二了,他猶記得自己三歲時是不會說話的,也不記得那年的半點東西,現在想來應該是剛孵化出來,神魂不穩定,養了一年半載才慢慢變得像個人樣。
“來,小狗,喝這個,很好喝的。”
“褚褐!小孩不能喝酒!”
呼。
被打破思路的青遮深吸了口氣。
很好。非常好。第十八種教訓褚褐的方法也誕生了。
“可是,狗……”
“狗也不能喝!”
第十九種。
青遮咬牙切齒。
你給我等着褚褐。
找到小青遮後,後面的日子就如同流水般,過得飛快。這不是一種形容,而是真實的叙述,青遮親眼看見太陽才從東方升起,轉眼間就劃過天空從西方落下了,如此盛景重複了好幾次,一直到某一天,衛含芙指向一座山的山頂,對正在和小青遮玩得不亦樂乎的褚褐說,時間差不多了,把人送過去吧。
褚褐正專心緻志地拿狗尾巴草給小青遮編手環:“一定要送過去嗎?小狗不會說話,會不會被他們打死?”
已經糾正過無數次稱呼問題但褚褐就是打死不改的衛含芙順着小狗的叫法說了下去:“不會,小狗在那裡會生活得很好,他們不敢打死他。褚褐,别忘了,如果不把他送走,你的計劃可就全泡湯了。”
她的手有些生疏地摸了摸褚褐的頭,說,你要聽話。
“嗯,我會聽話。”褚褐仰起臉,朝衛含芙甜甜地笑,“我很懂事的,我會配合姐姐做一切事情。”
那一瞬間,衛含芙和青遮背上炸起一片寒意,幾乎都以為,褚褐知道了些什麼,可是褚褐在說完這句話後,隻是又低下了頭,繼續搗鼓着手裡的草環。
接下來的事情和青遮在王都裡看到的别無二緻,褚褐牽着小青遮的手,按照衛含芙教他的話術,将人送到了金門宗那裡,然後依依不舍地轉頭下山。中間隻是少了褚褐在台階上轉頭發現他的部分。
“姐姐,接下來我們去哪兒?”
“空星樓。”
褚褐疑惑歪頭:“我們不是已經去過空星樓了嗎?”
“這次不一樣。”衛含芙飛快彎了下嘴角,“上次是為了青遮去的,這次,是為了你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