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安地刮了一下耳邊的碎發又撫了撫自己的額頭,靜靜等待着,可隐隐期待的挽留并沒有出現。
這本就是她想要的結果不是嗎?為什麼心髒有種被抽空的感覺?
邢芝芝牽強地扯出一抹笑容回應付演,“廣告和欠你的錢……”
“廣告那邊我來談,你已經不欠我任何錢,你帶給我的遠比我給你的多得多。”付演本想伸手撫摸邢芝芝的臉頰,懸空的手最終落在她的肩膀上輕輕拍了拍。
“你能想通,再好不過。”路照很滿意這樣的結果,他開心地在病房裡踱步,要不是顧忌在醫院裡,他真想唱起歌來。
離婚而已,又不是生離死别,正如路照所說他們虛假的婚姻總是會結束的。
邢芝芝很快調整好心态,她不該讓自己沉迷在一段不清不楚的關系中,她該專注的是自己前進的步伐。
“我累了,想先休息了。”付演不願再和路照争辯,他不想邢芝芝為難,也不想因為一己之私将邢芝芝困在身邊。
如果離婚之後邢芝芝不再變回大黃那是再好不過,如果還會變回大黃,那麼他是不會妥協放手的。
看着裹上被子背對他們的付演,邢芝芝明白此刻不打擾地離去是最好的選擇。
“你好好休息,明天……”邢芝芝無法确定明天她是否還是人的形态,想說明天再來醫院的話最終沒有說出口。
“行啦,咱們别打擾傷者休息,我送你回去。”路照重新戴上墨鏡和帽子,笑眯眯地推着邢芝芝離開。
“咔哒”房門關上的聲音在寂靜的房間裡顯得尤為響亮,側躺在床上的付演等了一會兒才緩緩轉過身面向房門。
确認邢芝芝和路照走遠後,他才從床頭摸出手機。
回去的路上,邢芝芝一直望着車窗外,眼角餘光多次瞥見駕駛位上的路照看過來,她都沒有理會。
現在的她隻想好好靜一靜,等過了今晚,如果明天還是人類狀态,她要将積攢的行程挨個完成。
柳龐和餘佳晴兩人給付演和自己造成的傷害,她必要追究到底。
“邢芝芝,你不會是喜歡上付演了吧?”
路照的話如同一道驚雷在邢芝芝耳邊炸響,她下意識反駁想避開被人看穿的感覺,“你在亂說什麼?”
“沒有嗎?”路照側頭打量邢芝芝,他想從她的臉上看出些什麼,可邢芝芝表現得太過平靜,他隻能自欺欺人,“沒有就好。”
“認真開你的車,我的私人事情希望你有點邊界感。”邢芝芝敲敲副駕台示意路照看向前方,坐車時駕駛員不看前方會令她很沒有安全感。
“真是不解風情。”路照不滿邢芝芝的态度,卻還是乖乖扭頭看向前方。
之後的時間裡,兩人一路無話。
在忐忑的等待裡,第二天的太陽照常升起,客廳的沙發床上邢芝芝早早醒來等待結果。
當陽光透過窗簾縫隙照亮客廳的時候,邢芝芝立即起身打量自己。
沒有變回大黃!
那麼付演的猜想是真的?邢芝芝喃喃,很快她打消了念頭。
不管變回人的原因是哪種,她和付演的離婚是必然的,各取所需的開始注定結不出美好的果子。
邢芝芝拉起行李箱,她住進來時隻有這一箱子的東西,離開時也隻有這麼多。
關上門前,她将脖子上的項鍊取了下來放到玄關處的儲物櫃上。
在酒店安頓好後,邢芝芝喬裝打扮一番打車去了昨天綜藝拍攝的影城。
按照昨天的記憶,她左拐右拐地來到距離《屍眼的窺探》劇組最近的地方。
憑借超強靈敏的嗅覺,她來到停車場,尋着餘佳晴身上的那股怪味,她終于确定方位——一輛高檔保姆車。
保姆車周圍站了一圈人,他們警惕地東張西望,仿佛車裡在密謀什麼驚天大事。
憑借着牆柱的遮掩,她迅速掏出手機拍照。
不過光是拍幾張保姆車照片并不能作為有力證據,劇組裡有一間房間的味道比餘佳晴身上的味道濃重好幾倍。
要是她能混進劇組進入那個房間,說不定能有意想不到的收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