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是想見萊伯特,何必大費周章地綁架我,付演不也給了你們弗洛文邀請函?”
看膩了車窗外倒退的路燈,邢芝芝這才扭頭将視線重新投在付明澤身上。
跟随車載音樂手指在扶手冰箱上打節拍的付明澤被她一問,惬意舒展的眉頭驟然蹙起。
“把我們弗洛文當成乞丐施舍?鬼才稀罕邀請函,我要萊伯特和我們合作。”
“近幾年,你們弗洛文逐漸退出海外市場,在國内也不如從前。”付明澤這般沒有自知之明,邢芝芝覺得無語又下頭,她忍不住反問,“你們拿什麼和伊琳娜·夏争?”
付明澤跟随音樂節奏打拍子的手猛然頓住,他欺身湊到邢芝芝面前,冷硬的臉上顯現滲人的笑容。
“這不是有你在,是你太小看自己了,還是你裝的?”
邢芝芝後仰腦袋避開付明澤離自己越來越近的臉龐,最後避無可避,她一把推開他,“付明澤,你再靠過來,我會讓你後悔。”
“你好像還沒認清你的處境。”付明澤撫摸一下邢芝芝的臉頰,在她擡手拍來之前果斷收回,“想不到,幾個月前你還像條狗一樣對我搖尾乞憐隻求我能看到你,現在卻視我如瘟神。”
“從前我眼瞎。”邢芝芝一臉嫌棄地别過臉,“少回味過去,多看看眼前。”
“隻要你讓萊伯特光顧我們弗洛文品牌并且和我們簽訂合作,你想要什麼我都滿足。”為了與萊伯特搭上線,面對邢芝芝的嘲諷,付明澤心有怒火卻也隻能假裝不在意。
“哈哈哈,我想要的?你可給不起。”邢芝芝不免笑出聲,她看了眼窗外越來越偏僻黑暗的道路,随後迎着付明澤冒火的眼睛繼續說道,“沒有伊琳娜·夏推出誰都可以參加的調香活動,你以為我會這麼快被萊伯特注意?”
“你不願意?那你别想自由了,萊伯特一天不答應,你一天别想離開。”付明澤握拳捶在扶手冰箱上,接着喃喃道,“伊琳娜·夏,伊琳娜·夏,早該想到是他,真狡猾,他把我們耍的團團轉。”
“随你。”邢芝芝無視他的懊惱與憤恨,怡然自得地按下車座上的按摩按鈕開始閉目養神享受起來。
雖然小吳給了定心丸,但邢芝芝還是擔憂付演那邊的情況,她不怕付演會被勾引與人上】床。
她隻怕他會受到傷害,短短幾個月來,他經曆太多的生死之際的遭遇。
想到這,她倏地睜開眼望向身旁正從扶手冰箱裡拿出紅酒的付明澤:“付演家荷花池邊的瘋女人是你的手筆?”
付明澤沒有立即回答,反而将手中的開瓶器甩出。
邢芝芝一擡手,精準地接住離她臉部隻有幾公分距離的開瓶器,趁着付明澤愣神的時候她随即反扔回去。
“嘶”付明澤躲閃不及,左眼下方被劃出一道血口,他伸手摸了一下,看着指腹上的血紅,他不怒反笑,“邢芝芝,你是一點虧不吃。”
“是不是你做的?”邢芝芝再次問道。
付明澤還是沒有回答,他慢悠悠地将掉落在車座下方的開瓶器撿起繼續開紅酒的動作。
“你不回答,看來是默認了。”邢芝芝并不接他遞過來的紅酒杯,尤其杯壁上還沾着他肮髒的血液。
“你說的不嚴謹,是我示意的,但,執行人是小吳。”付明澤見邢芝芝不接他遞過去的紅酒便收回來自己喝,飲下幾口後咬了咬牙繼續說道,“付演這賤】種命真硬,幾次三番被他僥幸存活。”
“殺了他對你有什麼好處?對付家有什麼好處?”邢芝芝死死扣着座位手把,她不懂付明澤為什麼這麼恨付演,“你不知道夏琳女士和你父親的合約?”
“不要給我提到夏琳那個賤女人,她死了還要故意惡心我們一家。”付明澤一拳砸在面前的小桌闆上,紅酒瓶和酒杯被震得掀翻掉了下去,噴灑的紅酒濺了他一身。
邢芝芝側頭躲過紅酒濺到臉上,卻無法避免它落在連衣裙上,脖頸和裸露在外的胳膊上。
“因為她的存在,我母親常常被人說是小三上位,他們根本不知道她和父親相識相愛比夏琳早了不知道多久。”
“我一出生被嘲是私生子,即使夏琳死了,母親和我還是繞不開被人拿來和他們作比較,被人在網上肆意侮辱,甚至線下碰到路人也會被指指點點。”
“我的‘好父親’,口口聲聲說隻愛我母親,不去弄死付演小雜】種,卻和夏琳簽下那種惡心我們母子的條約,還将他撫養長大!”
“付演,就不配活着!你懂嗎?”
付明澤越說情緒越是激動,他仿佛重新經曆一遍口中的夢魇。
邢芝芝實在聽不下去,付明澤怎麼有臉在這颠倒黑白,當她是傻子嗎?
“據了解,這些不過是你八歲之前經曆的,之後在你們付家的輿論操作下,付演承受近二十年的罵名,比你經曆的惡劣得多!”
“閉嘴,你也是沒腦子被付演牽着鼻子走的蠢貨。”邢芝芝的反駁耗盡付明澤的耐心,他撲過去要捂住她的嘴巴,讓她不要再發出令他不喜的言論。
見他撲來,邢芝芝打開安全帶起身躲避,無奈車裡空間不夠寬敞,她躲開一次,卻還是在下一次被失去理智的付明澤撲倒。
被付明澤重重壓在身下,邢芝芝一時間動彈不得,她的四肢被付明澤壓制完全使不上力。
心髒因為緊張而劇烈跳動,令她頭暈目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