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可以解釋。”路照一個激靈從沙發上滾了下去,他手足無措從地上爬起。
邢芝芝起身越過沉默着觀察她反應的路照,給自己倒了一杯薄荷茶後重新坐回沙發,她朝路照虛擡右手說道:“你慢慢解釋,我聽着。”
“童汐若有我把柄,我沒有辦法,隻能滿足她......”路照說到後面聲音變得越來越小,最後直接聲如蚊呐。
“讓我來猜猜她握住你什麼把柄。”邢芝芝用食指刮刮下巴假裝陷入沉思之中,但那雙明亮的杏眼時刻關注路照的神情變化。
此時,路照内心天人交戰,他在坦白和撒謊之間徘徊。
“你和她睡了?”邢芝芝喝口薄荷茶後揶揄地瞥了一眼路照。
被戳穿的路照一臉慘白,換做是任何人揭他底,他都能内心毫無波瀾地反擊回去。
唯獨面對邢芝芝笃定的目光,他好似被人扒光衣服扔進人堆,無數雙眼睛在他的身上掃描、探尋、審視。
羞恥、難堪、懊悔多種情緒交織,令他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
“範言心和範優可的糾纏威脅還不夠你長記性?”邢芝芝眉頭緊蹙,一臉失望地對路照歎口氣。
她不是喜歡對别人私生活指手畫腳的人,但這人的私生活會影響她的利益,那她不介意成為一個沒有邊界感的人。
“我知道,我和姐妹倆已經沒聯系了,這次和童汐若也是事出有因......”
他真的打算手心認真談場戀愛,也和那些人劃清界限了,是邢芝芝不給他袒露心意的機會,是她在和付演離婚時猶豫了。
如果她那天沒有猶豫,幹脆利落地應下離婚,自己不會吃醋生悶氣地回去,也不會喝醉酒給童汐若可乘的機會。
路照想來想去,覺得被童汐若拿捏不單單是他一個人的錯。
“事出有因?管不住下半身,精】蟲上腦,還有什麼原因?”邢芝芝想到什麼,她“啪”地将茶杯放在茶幾上,晶瑩透亮的眼眸瞬間凜冽起來,“她是不是知道了我們的秘密?”
邢芝芝還期待他能說不,但根據路照的此時瞪大的雙眼來看,他已然将秘密洩露給童汐若。
也是,按照他以往的行事風格,和圈内多少女星滾床單都都沒被爆出來,這次怎麼可能在一位網劇女主的小演員手裡翻車。
邢芝芝擰眉望向站在面前的路照,她在等他的解釋,等他的反駁。
被邢芝芝犀利眼神審判的路照焦躁地抓了一下頭發,随後他深吸一口氣像是做了某種決定。
“這不單單是我一個人錯,你也有錯。”他彎下腰上半身倏地湊到邢芝芝面前,言語中帶着濃濃的責怪。
如果不是邢芝芝後仰及時,路照猛然湊近很可能會碰上她的臉部,捕捉到路照眼中一閃而過的失落之色,她合理懷疑路照的這一行為是故意的。
“哦?你說說我錯在哪兒?”實在不喜歡路照用這種壓倒攻擊的姿态與自己對話,邢芝芝雙手往前用力一推。
路照被推得身形不穩,雙臂揮舞着後退,最後一屁股坐在茶幾上帶倒水杯和果盤。
因為他臀部重力的擠壓,散落在茶幾上的櫻桃、水蜜桃皮開肉綻,汁水浸濕他的裆部,乍一看以為他尿濕了褲子。
“我的靠近讓你很惡心嗎?”路照不由得想起在醫院門口窺視到她與付演纏綿親吻的畫面,那時的她多麼柔情似水。
迷離的眼神,輕顫的羽睫,豐潤帶着水光的唇瓣微張着,露出衣服外的肌膚透着粉紅色,像是綻放的粉色薔薇。
僅僅透過玻璃一瞥,便足以動人心魄。
更不敢想,若能褪去她的衣衫,窺得粉色薔薇全貌該會讓他的心神多麼滿足與癡狂。
這樣的畫面如同跗骨之蛆,在每個他安靜下來的時候蠶食他的理智與情感。
察覺到路照狀态不對的邢芝芝疑惑地上下打量面前的男人,她忽然意識到,自己好像從來沒有真正了解過路照。
隻是因為兩人都會變成狗而産生惺惺相惜的友情,在她這,他們是朋友,但她從沒在意過在他那,他們的關系是什麼。
“你讨厭我嗎?”
面對路照的再次逼問,邢芝芝沒再沉默,這時候她再看不出來路照對她有意思,那她真是個白癡了。
她坐起身,撣撣牛仔裙上的灰塵,淺笑回道:“我拿你當朋友,怎麼會讨厭你。”
“即使我将秘密告訴童汐若,帶她搶你的資源?”路照不相信,他雙手撐在茶幾上,目光灼灼地凝視着眼前的女孩。
邢芝芝莞爾一笑:“隻要不是出于你本意,我不讨厭,況且,我不認為她有本事搶過我。”
秘密已經洩露,是她說讨厭就能挽回的嗎?
“那我和付演,你選誰?”邢芝芝的回答給了路照一點希望,他貪婪地注視着她臉上的笑容,妄想将她的美好獨占。
“我不喜歡對人作比較。”邢芝芝笑意銳減,她不喜歡這個問題。
“必須選一個,你會選誰?”
“付演。”
短短兩個字猶如當頭棒喝,路照眸中亮起的零碎星光瞬間暗淡直至徹底熄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