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小甜看了眼花束的賀卡,是童汐若送的,她接過花好奇地問道:“芝芝姐,這束花有什麼問題嗎?”
邢芝芝一邊将屋内的窗戶全部打開通風一邊答道:“鈴蘭花全株有毒,過度接觸容易對身體造成危害,贈禮一般不會用這麼大一捧。”
她掃視一圈堆積的花束,對比下,童汐若送的花比常規的花束大了近三圈,這不得不讓她多想。
“咦!”得知有毒,楊小甜吓了一跳,手中的花被她甩出去好遠。
“别慌,有包裝膜阻隔,一時半會兒不會有什麼影響,扔了就好。”看到楊小甜如此害怕,邢芝芝彎腰将地上的花束撿起打算自己去扔掉。
鈴蘭香是她喜歡的,但僅限于付演身上對她無毒無害的。
“芝芝姐,我去扔,可不能傷到你,不然給童汐若得逞了。”楊小甜奪走花束,在扔掉花之前她再三和邢芝芝确認要不要作為證據報警。
邢芝芝搖搖頭回道:“不用,就當不知道。”
童汐若的“一片好心”,要是明面上惡意揣測,反而落入她的圈套。
這種小把戲,邢芝芝前世見過也聽聞過,當然也遭遇過。
敵人往往以不起眼的小失誤想激怒你,如果你較真了,那麼他們立即擺出受害者的姿态,而你瞬間會被扣上加害者的屎盆子。
“就這麼由着她了?”楊小甜不解,她入行前吃過不少明星之間明争暗鬥的瓜,如今擺在面前,她氣憤的同時又不知所措。
“當然不。”邢芝芝想到一個有趣的方法,她打了個響指立即将這個想法拍闆,“小甜,下午送我去路照公司。”
一直想聯系邢芝芝卻不敢的路照内心如火在烤,他懊悔自己喝酒壞事。
他怎麼也沒想到因為嫉妒氣憤邢芝芝抗拒離婚,一人躲在公司喝酒解悶,醒來時懷裡躺着未着寸縷的童汐若。
如果隻是和童汐若一夜情,他并不會緊張和憂慮,偏偏他醉酒後沒有管住嘴。
他把自己和邢芝芝能變成狗的秘密告訴童汐若,在酒精作用下,面對童汐若質疑的态度,他特意将變成阿拉斯加犬時和童汐若相處的過程以及綜藝時的細節全都描述出來。
在童汐若震驚又不得不信的目光下,他心滿意足地摟着她睡去。
每每想起這段記憶,他恨不得穿越回去殺了當時的自己。
自己明明對童汐若有所顧忌,卻因為醉酒失去理智将自己的把柄交托出去被利用。
童汐若憑着他醉酒吐露秘密的視頻,以及兩人滾床單的視頻徹底将他拿捏死死的。
他不敢想這兩段視頻發布網上,會引起怎樣的軒然大波。
甚至,他和邢芝芝的人身安全還會遇到前所未有的危機。
為了穩住童汐若,她要搶邢芝芝的短劇資源,他不得不親自出面去搶。
沒拿下《茶園志異》,他便帶她結識導演、制片人、出品方等等可以為她演戲路途橫掃障礙的助力。
短短兩天時間,他将童汐若拉入自己花費十多年時間積累的人脈圈。
他後悔萬分,可又無可奈何。
兩相對比下,他竟然覺得難纏卻隻求他真心相待的範言心,遠比胃口和野心大得離譜的童汐若可愛得多。
憑借自己的人脈,他給童汐若塞進時下正在籌攝的大IP古偶電影劇組中出演女二,得以暫時擺脫童汐若的路照癱在沙發上暗自悔恨着。
老姚期間過來幾次告知晚上有活動要出席,他都提不起興趣。
以往,他是最喜歡出席活動展現酷帥的自己,現如今,他什麼關注度都不想要了,真想逃到童汐若找不到星球上。
當初萬花叢中過,片葉不沾身的他,怎會想到自己在一個小演員手裡栽跟頭。
“咚咚咚”
“别催了,我再過一個小時就來。” 以為老姚又來催促,路照吼了一聲便煩躁地将毯子蓋在腦袋上。
“再過一個小時去哪兒?”邢芝芝推門而入,她緩緩踱步來到路照身旁坐下。
蒙在毯子裡的路照以為自己出現幻聽,他悄悄拉下毯子露出兩隻眼睛,在見到邢芝芝那張精緻靓麗的臉時一下子坐起。
“邢芝芝!”意識到自己喊得太大聲,他立即壓低音量,“你怎麼來了?”
邢芝芝彎腰撿起滑到地上的毯子給他重新蓋上,杏眼眯了眯笑着問道:“我是你公司的藝人,來公司不是很正常?”
“我是說,你怎麼不在醫院好好休息。”路照尴尬地避開邢芝芝的視線,将毯子摟到懷裡。
見到邢芝芝他很高興,但又不想見到。
他擔心邢芝芝會問起自己為什麼要幫童汐若搶她談好的短劇,一旦原因被她知道,她肯定會看輕自己甚至讨厭自己。
邢芝芝從路照躲閃的眼神裡猜出他一定有事瞞着自己,路照食色性也,不是一個能保守秘密的人。
因此,她即使猜出付演的身份,也沒有和他透露一點。
邢芝芝單手撐着下巴靠在沙發上,她似笑非笑地盯着路照問道:“你帶人去搶我談好的劇本,我還有心情休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