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演跟上她,故意逗弄道:“熱嗎?我還穿着西裝外套,都沒覺得太熱。”
“不說話沒人将你當啞巴。”被付演追着連問幾次“熱嗎熱嗎”煩了的邢芝芝突然站住。
“女王陛下生氣了嗎?小的給你道歉……唔……”付演以為邢芝芝被他鬧得不開心,連忙跟着停下。
在付演錯愕的神情下,邢芝芝捏了捏他的臉頰,笑道:“乖,不要再問啦。”
付演沒料到邢芝芝會用嘴巴堵住他的唇瓣來阻止他要說的話,在他反應過來想要加深這個吻時,她又毫不留戀地抽身後退。
這無疑是點燃了火,又将火給掐滅,付演哭笑不得地低頭瞅着她。
“走吧,我們回去吧。”緩了一會兒,他牽起她的手,帶着她往前走。
兩人一番打鬧,邢芝芝的心情格外放松,一開始對确定關系後的首次夜晚獨處的擔憂蕩然無存。
她與付演十指相扣并排走向院子大門,在付演準備開啟大門時,她一把按住付演正在輸入密碼的手并借着路燈朝他使了個眼色。
“是誰?”付演立刻領悟到她的意思将她護在身後,接着對大門院牆的陰影處厲聲問道。
邢芝芝附到付演耳邊提前告訴他:“是付勇彬、範言心和範優可她爸範文橋。”
擁有超靈敏嗅覺的好處就是她可以将聞過的每一種味道記存在嗅覺庫裡,除卻可以用某些人喜歡用的固定香水來分辨出是誰,還可以從這些人身上的體味來分辨。
範文橋長期浸染在煙酒環境,還經常和各種不同的女人發生關系,有時候還需要用藥物增加情趣。
這些煙酒味、化妝品味、香水味、藥味混合他難聞的體味在邢芝芝的鼻子裡攪和成範文橋專屬的惡臭味道。
随着有規律的吱呀聲響起,付勇彬坐在輪椅上被範言心推了出來,而範文橋躊躇地跟在輪椅旁。
“付演哥。”
“大外甥,哎呀,現在是伊琳娜·夏的董事長了。大外甥媳婦,我們又見面了。”
“小演和芝芝啊,這麼晚回來,累不累啊?”
三人小心翼翼地靠近,付勇彬和範文橋滿臉期待地望着付演和邢芝芝。
範言心則先是一臉希冀地凝視付演,在見到他根本不正眼瞧她時立馬翻着白眼打量邢芝芝,臉上閃現因為嫉妒而扭曲的表情,最後視線專注地落回付演身上。
邢芝芝懶得和範言心置氣,在她眼裡,範言心根本不值得浪費她一個眼神。
她無聲地上下打量眼面前不足一米距離的付勇彬。
前陣子他還走路帶風,頭發梳得油光水滑,看人總是鼻孔朝上瞧不起人的模樣,現在卻成了衰敗的枯樹幹癱坐在輪椅上。
可見,這兩天接二連三發生的事對他的打擊有多大。
“芝芝,外面風大有點涼,你先進去。”付演沒有搭理他們,反而脫下西裝外套蓋在邢芝芝身上哄着她進屋。
“那你呢?”雖然沒在附近的空氣中聞到這三人之外的其他人味道,邢芝芝還是有些不放心。
畢竟,付明澤為了挽救弗洛文能做出綁架自己的惡行,還有他和範文棉唆使小吳設計讓旱鴨子的付演落水。
如果不是自己在,付演都活不到現在。
這時候,她更不想離開。
付演看出她眼裡的擔憂,攏了攏她落在耳邊的碎發柔聲安慰道:“沒事的,他們再不能傷到我,你去屋子裡守着,我很快就來。”
明白付演隐忍這些年隻為等待這樣的結果,邢芝芝便沒再堅持。
她掃了眼站在面前的三人,然後轉身打開前院大門走了進去。
“诶,外甥媳婦怎麼連個招呼都不打?”範文橋還放不下自己的老總架勢,對邢芝芝瞅了他們三人一眼就走連聲招呼不打的行為很是不爽。
沒等付演開口嘲諷,付勇彬拽住範文橋的手阻止道:“年輕人有年輕人的想法,你當長輩的胸懷開闊些。”
說完,他讨好地看向眼前抱胸站立的付演。
付勇彬如此反差的變化,令邢芝芝聽了除了覺得可笑之外更多的是認為他活該。
妻子被爆出是水泥藏屍案的主謀,受害人是他付勇彬二十年前的情婦,因為懷孕去付家找他想要逼宮上位,沒想到一去不複返。
付勇彬和範文棉立了二十多年的恩愛夫妻人設轟然崩塌,本就陷入品控差、以次充好的醜聞導緻大衆抵制弗洛文的産品。
這下因為弗洛文董事長二十年前包】養女大學生,董事長夫人謀害殺人的惡性事件更是雪上加霜。
入駐的國内外商場、購物中心陸陸續續宣布終止與弗洛文的合作,強制将弗洛文品牌專櫃踢出。
和弗洛文聯名過的品牌也紛紛宣布終止合作,同時連夜下架那些聯動過的産品。
兒子和妻子的侄女不僅非法取得違禁藥物還上了床,既犯法又違背倫理綱常,兩人都蹲在牢裡等着他撈。
明面上用來給兒子付明澤創業的名澤傳媒以及投資給範家兄弟倆創立的茉優傳媒,被網友扒出是用來給弗洛文做假賬偷稅漏稅的。
因此,範文棉的二哥被推出去抗下偷稅漏稅的罪名。
一波接一波的實錘信息,砸的付勇彬應接不暇。
情緒激動之下突發腦溢血,被及時送醫才保住一條命。
可惜,命保住了,身體落下個半身不遂。
邢芝芝收回視線徑直進了屋子,她清楚這三人過來是為了求付演。
至于付演如何選擇,她都會鼎力支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