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
溫曲兒信步朝着山上走去,這個時節,山上的蓬蘽已熟透。此次上山,正是為了采摘這些野果。
山林間,村民們也三三兩兩投身于采摘活動中。曆經大半天的時間,溫曲兒收獲頗豐,采得半籃子紅得透亮的野果。
鎮上街道
林佑大清早便匆匆起身,将積攢的銀錢揣入懷中,滿心歡喜踏上前往鎮上的道路。
鎮上,林佑在熟悉的胭脂粉鋪選好一盒胭脂,腳步急切往回趕,心中盈滿即将見到溫曲兒的歡喜與期待。
蓦地,身後傳來一聲嬌嗔:“林佑哥哥!”
林佑回身一望,來人是林桃紅。她正一臉哀怨,眼中飽含着不甘與嫉妒。
林桃紅輕咬唇,跺着腳快步上前,質問道:“林佑哥哥,你如此匆忙,莫非是要去見那溫曲兒?”
林佑一聽,面色略顯不悅,語氣冷淡道:“與你無關。”
林桃紅聽了這話,聲調陡然擡高幾分,話語間已帶上哭腔,大聲叫嚷道:“怎會與我無關?我對你的一片真心,你難道不知?可你滿心滿眼皆是那溫曲兒,她究竟何好?她不過是貪圖你的财物!”
林佑瞬間面色一沉,眼裡射出寒光,冷冷回道:“休得在此胡言亂語,我心中所念、所想唯有曲兒一人,你莫要再這般糾纏不休!”
林桃紅氣得渾身發顫,眼中滿是怒火,咬牙切齒道:“溫曲兒,皆因她,你才對我這般絕情。我定不會善罷甘休,定要讓你瞧清她的真實面目!”
林佑聽聞,厲聲呵斥:“你若敢傷曲兒分毫,我絕不饒你!”言罷,不再理會林桃紅,轉身快步離去。
“你莫不是忘了,溫曲兒是那姓蘇的童養媳!”林桃紅凄厲的叫聲從背後傳來
林佑聞得此言,腳步猛地一頓,瞬間顯得有些倉惶失措,似被人擊中了心底的痛處。
但轉瞬間,他目光變得堅定無比,沉聲道:“又當如何?曲兒對他并無好感,這便夠了!”
林桃紅望着他離去的背影,淚水終是忍不住奪眶而出。心中對溫曲兒的恨意,也在這一刻越發濃重起來。
林家村内
溫曲兒提着蓬蘽,自青山而下,朝着蘇家的方向行去。
“曲兒!”林佑急切的呼喊聲傳了過來。
溫曲兒身形一頓,回頭,隻見林佑發絲微亂,雙眸明亮,卻難掩其中的急切與渴望。
林佑三步并作兩步來到她身前,露出一個略帶傻氣卻滿含真誠的笑容:“曲兒,這些日子我度日如年,滿心滿眼都是你的影子。”
溫曲兒心中暗自輕歎一聲,語氣平和卻帶着決然道:“林佑,我早已與你說得清清楚楚,不要再這般糾纏不休。”
林佑卻似未聞,忙不疊從懷中掏出一個精美的胭脂盒,遞到她面前:“曲兒,這是我在鎮上尋得的上好胭脂,定能襯得你更加明豔動人。”
溫曲兒瞥了一眼那胭脂盒,心中一陣無奈,轉瞬語氣冰冷:“我不需要,你拿走。”
林佑笑容瞬間凝固,眼神中滿是失落與哀傷,卻仍不死心說道:“曲兒,這是我的一片真心,你就收下吧。”
溫曲兒輕哼一聲,提高聲調:“林佑,你到底還要糾纏到何時?我對你毫無情意,你不要再白費心思。”
林佑身子一顫,眼眶泛紅,聲音顫抖着:“曲兒,我這顆心早已給了你,收不回來了,我真的放不下你。”
溫曲兒咬了咬唇,決然轉身,丢下一句:“那是你的事,與我無關。”便腳步匆匆離去。
林佑呆立原地,望着溫曲兒遠去的背影,手中的胭脂盒悄然摔落,淚水潸然而下。四周一片靜谧,空曠的大地上,他的身影被拉得幽長,顯得那般孤零與黯然。
蘇家院子内
溫曲兒腳步匆匆邁進蘇家院子,轉身迅速将院子門關上,長籲一氣:“這都是些什麼事啊……”
稍作歇息,她開始清洗蓬蘽,從中挑出些許飽滿且色澤鮮豔的蓬蘽,裝入木盤。剩下的她打算熬制成酸甜美味蓬蘽醬。一陣忙碌過後,蓬蘽醬大功告成。
是夜
暮春的微風輕拂過,窗外,蟲鳴隐隐。
沐浴後,溫曲兒惬意躺在榻上,床鋪的被褥雖已洗得發白,卻幹淨整潔,散發着淡淡皂角香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