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隊被譽為小書墨的那人。”
應知舟恍然大悟:“當年佘行也被這樣誇贊過。”
“是。”高述贊同點頭,他揚起嘴角笑道:“聽别人講,這小書墨和正牌書墨之間似乎還有層叔侄關系。”
應知舟點頭表示知道了。
“書墨退役後你們還有聯系嗎?”
“或許line有。”
看來書墨和PLM隊内關系不好。
早些年應知舟尚還在役時便聽說書墨人緣差,由此看來還真是如此。
“可惜了,他不繼續走娛樂這條路了。”應知舟哀歎一聲,倒沒太多的驚訝。
高述也跟着他喟歎,意味深長地望着門口。
“是啊,line還說到時候他要結婚了,估計都請不來書墨。”
“line要結婚?”
這大概算是佘行回來後,應知舟聽說過最炸裂的消息了。
“之前不是有小道消息說他喜歡男生嗎?”
高述忙扇手否定,随之,眉頭微蹙,惋惜地歎氣。
“到底也隻是傳言而已。”
他不停語調,順着尾音落下,繼續挑起話頭。
“他家裡人半年前就給他安排了場相親,恰好合得來,打算結婚了,不然再晚點就難娶了。”
應知舟受驚的神情久久未褪去,高述早料到他會是這副表情,自顧自地往下說。
“真是光陰如梭。”
“是啊。”
……
不知是不是近來應知舟過得幸福,以緻他的感官愈發敏感。他離開時,陡然聽到門外一陣輕巧的腳步聲。
由輕及重,與他同時同刻的,敲門聲霎時響起。
突然,門開了
一副高大的身軀從應知舟身邊擦肩而過,似乎還瞟了眼他。
他回頭望了眼來人,陌生的側顔覆着黑口罩,頭上又頂了個棒球帽,留給人的隻有那雙黯淡的雙眸。
僅僅一雙眸,應知舟也大差不差地能猜出來那人的名字了。
他扭轉頭顱,不再多留,邁步向保安亭走去。
“先生,是我。”
他柔和地朝躺在椅子上的保安笑笑,同樣遮蓋了面貌的保安霎時一驚,坐直了身軀,他盯着應知舟的臉,緩緩恢複記憶。
“老闆……夫好,”
應知舟沉默了會兒。
算了,和一個孩子他不計較。
他佯裝沒聽見。
“方便幫我調一下剛才半小時前一樓樓道口的監控嗎?”他笑着求助。
“可以。”
保安想也沒想地操控鼠标,幾番折騰,最後不負期待地找到視頻,他轉而起身,為應知舟騰出了位子。
應知舟擺手謝過他的好意。
他劃拉着電腦鼠标,在陸陸續續跳轉了快二十分鐘後,他瞧見,一樓的樓梯口來了位熟人。
彼時,應知舟和高述談笑風生,一前一後進入會客廳。
可就在高述關門之際,方才與應知舟擦肩而過的人來到了門後——高述的視野盲區。
一條粗線悄然闖進門扉,不偏不倚,正好挂在内側門把手上,離高述關門的手不到一厘米的距離。
那時應知舟清晰記得,高述的身軀恰好遮住了門的縫隙,他并沒有察覺到什麼不對。
門嘭的一聲摔在門扉裡,卻因那條繩子的阻攔而沒有徹底關上,那人反應很快,趕在門發出聲響前,扶住了他。
他慢慢抽回繩子,半倚另一邊門檻上,靜靜地傾聽着門内兩人的對話,就這樣聽到最終,他開始遠離門,後又裝作巧合,率先擰開了門。
難怪應知舟方才沒有聽到開門聲。
應知舟嗤笑一聲,将監控的時間移到了十分鐘前,那人靠在門檻上的時候。
他挑了個差不多能看到雙眼眸的時候,對着監控拍了照,随後用鼠标删除了這段監控。
保安一時語塞,舉着雙手指着電腦屏,動作間盡是不解他删監控的原因。
應知陪笑:“佘行派我來辦事,這我也不清楚啊。”
保安恍然大悟,瞬間坐回原位不再吭一聲。
應知舟沒有踏出PLM大門,轉而坐在院子裡的噴泉邊,躺在椅子上閉目養身。
……
啪
又一聲門響,吵醒了應知舟,他從椅上坐起,懶散轉頭,雙眸正對站在會客廳門口的男人。
他眸光犀利地打量那人,從頭頂的棒球帽再到腳底的黑皮鞋。
那人早有預料地朝他走來,一雙無光的眼球如黑洞,漸漸吞噬所見的一切。
踏着皮鞋響,應知舟率先開口打破僵局。
“久别安好,書墨選手。”
來人沒有停滞腳步,周身仿若設了道屏障,對應知舟說的話充耳不聞。
直至他走到應知舟身側,冷淡的語調似夏日的薄荷汽水,滲透肝肺。
“許長線,過得還好嗎?”
應知舟一驚,論他怎樣想,他都沒想過往日如雪山一樣高寒的書墨會說出關心他人的話語來。
在他的記憶裡,他隻和書墨在賽場上說過幾句話,句句不過十個字,句句寡淡如水。
一時半會兒,他腦子沒轉過彎來。
對方卻以為他是忘了許長線是誰,緊接着解釋:“line,許長線。”
他停頓片刻,複述方才的問候。
“他過得還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