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瞬他自問自答:“我承認了,我很想你。”
那你呢?
然後流出的那些酸水全部墜進了她胸口。
溫聲睜開眼,輕眨,半晌後,擡手在他後背輕拍,“我今天很早就到家了。”
她把甯灣說成家。
他的身子一靜。
她又開口,不太會解釋似的聲音有些幹巴:“對不起啊,我其實也有…我……唔…”
迎來的是他更緊的圈抱,他的眼尾還潮紅一片,不想讓她多看,擡手遮住她的眼睛。
昏暗的燈光照在頭頂,她看不清他的神情,隻能感受到他很沉也很快的呼吸聲,都忘了是誰靠緊誰了,灼熱的呼吸缭在她頰邊,他又低聲喃喃:“我原諒你了。”
溫聲被他圈在身下,小小的一隻,渾身都在發燙,好像真的醉了一樣,搖着耳朵去擦他的臉,但沒轉頭:“不要難受了……我這不是來了嗎?”
有句話她咽了回去:你怎麼這麼玻璃心啊!
然而耳尖依然潮潮熱熱的……
那顆葡萄自己拉下燈,沒有任何聲息地隔離了她。
搖搖欲墜的燈線被她下一秒快速撿了起來。
“老…公……”
溫聲别扭的喊,别扭的哄,還得别扭的用耳朵給他擦眼淚。
聲音很靜……
“你有在聽嗎?”
聲音窸窣……
路泊汀重新起身趴回她身上,兩人的睡衣暧昧不明的貼在一起,他的一隻胳膊支在她臉側,又擡起另一隻手撓她的下巴,但半天就是不吭聲。
還想讓她再喊一遍。
溫聲兩手舉起他的腦袋,手比腦子快了一步,上手直接在他臉上糊來糊去,轉話題:“這事兒過,下次我注意好不好?”
不好。
他等了半天,沒等到,隻好緊趕慢趕地輕哄,嗓音還有點啞:“再叫一聲,今晚你說什麼就是什麼。”
溫聲閉着嘴,手裡還在糊他的臉,有些話說一兩次就夠了,說太多次她會覺得很随意。
她不想對他随意。
但他拿那雙重新亮起燈的黑葡萄拱着她的心窩。
本來動作很輕的糊臉,變得兇巴巴起來,他的頭發都被她薅成草了。
溫聲作勢挑起秀眉,明眸粼粼惑人:“我想吃你做的面。”
她還沒吃飯,又是和他一通折騰,胃裡餓得有點難受。
路泊汀很幹脆點頭,“好。”
過了三秒。
他很煩人的催她:“快叫,快叫。”
溫聲翻了個白眼,做作地釣他,拖高尾音:“hus~band~”
路泊汀睨着她,眼圈還紅紅的,但眼裡又鋪滿了那種溫聲很熟悉的壞水,他悠悠起身,下一刻,手指就彈了過來,她的腦門一陣刺痛:“你給我等着。”
下床重新圍好睡袍,在衣櫃找出一件短袖丢給她,“穿上一會兒出來吃飯。”說完就去了廚房。
溫聲從客房拿出那個打底褲的黑色盒子走到客廳,打算拆開明天穿,路泊汀正好端着碗走出來,番茄牛腩雞蛋面,食材都是家裡的阿姨準備好的,做起來很方便。
溫聲聞到香味肚子更餓了,盒子塞到他懷裡,又快手接過那碗面,“我好餓,你幫我拆,我先吃飯。”
路泊汀坐在地毯上開始拆盒子,盒子上面印着小小的SEX的字樣,他側頭若有所思的問:“你買的什麼?”
溫聲小口吹着面條,含糊道:“打底褲呀。”
他突然扯唇輕笑,很快的拆開盒子,盯着裡面的東西又瞅了她一眼,長指輕敲盒面,“打個賭吧。”
溫聲吃的正開心呢,也沒看見他臉上一臉算計的表情,很自然的回話:“什麼呀?”
“你猜這個盒子裡有什麼,猜錯了今晚都别睡。”
“咳咳……”她差點被湯面嗆到,面色微漲,小心的看他表情,“不就是打底褲嗎?”
還能有什麼?他幹嘛笑的一臉不懷好意。
他轉過盒子對着她,比了個請的手勢。
溫聲咬着面條随意看向盒子,一哽,差點給自己噎死。
盒子裡哪還有什麼正兒八經的打底褲啊,四件套蛐蛐内衣加一盒蛐蛐飛行棋。
路泊汀靠向沙發,笑的很肆無忌憚,也很壞:“沒想到啊,你這麼早就想上我了,連這些東西都準備好了,”說完又很爛的搖頭歎氣,“啧,我還真不是你的對手。”
溫聲也不喝湯了,快速抽紙擦嘴巴,跑到盒子前一副震驚臉:“我買的就是打底褲啊,肯定是老闆發錯了。”反應過來他剛才的話,很不客氣的打向他的肩膀,響聲很脆很重,“我警告你,不要污蔑我。”
他俯身拿出那盒飛行棋,有兩張紙,純愛版和私密版,純愛版那張他簡單掃過後就放到一旁,又研究起那張私密版。
溫聲還在看盒子上面的标簽:性感女郎免脫連體戰袍。
她咂舌,這都什麼跟什麼啊,連忙拾起哐的一聲丢進旁邊垃圾桶,又見他還真正兒八經研究起那張紙上的内容了……
眼皮一跳,單手扯了過來:“看什麼看!這是你能看的嗎?這是我能看的嗎?”
說完,伸手,在他手背上啪的一聲重拍,拍得他手背秒紅。
“都不準看!”
打人還打上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