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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9章 陽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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沖靖二年冬霜耗盡,在綏雲軍的三線夾擊下,阿魯台軍隊全面潰敗,韬光養晦二十載培養起的草原鐵騎,在喜烽口戰場幾近覆滅。

特使連夜将漠北枭主的請罪書呈進鎮都,沖靖帝置之不理。綏雲軍直至将十三城中最後一名鞑子士兵斬于馬下,方才鳴金收兵。

至此,這場興起于沖靖元年初的戰禍,以鞑靼慘敗,綏雲軍揚名西北而落下帷幕。

值得一提的是,大軍凱旋途中,發生了一個小插曲。

因西線十三城甫遭受戰火蹂躏,實難承受大軍駐跸。安陶郡主不忍加重民生負擔,經請旨聖上,遂改由锵嶺以東轉道南下。

這一繞路不打緊,卻要經過燕藩地盤。燕國公自是百般不情願,但無奈這是再正常不過的軍事調動,他幾番上疏抗議皆遭駁回,反有朝臣指責他小題大做有失公卿氣度。

燕國公啞巴吃了黃連,隻好忍氣接受。

這一小插曲很快被人揭過,在西北戰事臨近尾聲之際,朝廷新頒行的“轉運策”顯然吸引了更多人的注意。

“重開邊市,茲事說大不大,說小也不算小。九鎮閉關近百年,雖說民間商隊與關外偶有往來,但大多不成氣候。而今官中要重建通往草原的商路,這其中的蕪雜事宜不少。适逢九年一次的巡邊,我自請以禦史身份随行,又蒙陛下信任,參與到邊市措置的事務中來。一早聽說二公子也在甘州,便緊趕着來拜會,還望公子莫要怪我唐突。”

說話間,歡喜奉了茶點進來,曾雉忙起身相迎。葉觀瀾留意到他的跛足比一年前好了不少,除了走路還有些不穩當外,其餘幾乎看不出異常。

不止如此,一番攀談下來,葉觀瀾深覺這位探花郎身上那股頹喪之氣一掃而空,言辭振振氣宇軒昂,唯獨與從前不改的,是那雙眼裡明明可見的純質和執拗。

葉觀瀾因笑道:“怎會,倒是一别春秋,兄長風貌更勝從前了。”

曾雉臉頰微紅了紅,他說:“公子謬贊,實不敢當。學生從授官至今一年有餘,大半時間都在外代天子巡狩。不敢說夙夜兢照,也算跨過十三行省,曆遍八方風物,心中所願,唯将滿腹經史學以緻用,為天下求一政治清明,民生安業。不怕公子笑我輕狂,曾某憤世嫉俗半生,頭回覺着胸中裝着天大地大,精神焉能不振奮。”

說到激動處,他身向前傾,手中熱茶潑灑了大半。

他恍若未覺,雙眸仍是晶亮,“若無公子,曾某何敢奢望能有今日。這一年多來,我時常惦記公子,隻囿于言官身份,怕給葉家招惹非議,都不敢去信問一問公子安好。”

葉觀瀾溫言:“今與曾兄重逢在此,兄當知我一切安好。茶涼了,歡喜,再給曾大人換一碗。”

曾雉意識到失态,赧然而笑:“怎敢勞動公子身邊的人,我自己來就——”

“禦史大人也忒客氣。漫說你此番是口含天憲的欽差,就說你千裡迢迢來了甘州,咱家與公子合該盡盡地主之誼,一杯熱茶而已,你隻管坐着領受就是。”

陸依山日間巡弋歸來,沒同任何人打招呼,一徑掀簾入内。他打斷了屋内的寒暄,解了蓑衣挂在架上,在緊挨着葉觀瀾的椅上坐定,再自然不過地端起小幾上的茶盞一飲而盡,看樣子像是渴急了。

曾雉嘴唇動了動,剛想提醒那盞茶是葉觀瀾方才飲過的,眸光忽一閃,幡然憬悟似的咬住話頭,趕緊埋下首顧自飲茶。

陸依山渾然不覺般,擱下了茶盞:“說來陛下最是知人善任,而今遣曾禦史遠赴甘州,怕不隻巡邊這麼簡單吧?”

言及正事,曾雉斂了神色道:“公子日前遞往鎮都的密呈已經陛下親啟,閱過後深以為然。邊市重開,人财物事權無一不涉及,公子密呈中所言,假以興市、陽謀削藩八字策,内閣議過認為可行,我此來也為傳聖上口谕:諸藩長年陰踞西北尾大不掉,朝廷苦豸鹿掣肘久矣。而今便要一氣挑破這個膿包兒,揭掉這層爛膏藥,還大梁邊地一個海晏河清!”

曾雉音如金石般擲地铮铮,屋裡一時安靜,依山觀瀾二人皆無話,隻有歡喜偎在一旁的腳踏上,撥着牙牌玩,不時發出嘩啦啦的聲響。

葉觀瀾起身走到歡喜身後,自那散放一地的牙牌中尋撿出一張,拇指緩緩撫過上頭“暗度陳倉”的字樣,旋即啪嗒倒扣在桌面。

他凝聲道:“既然新帝下定決心要動刀割瘡,我等與朝廷一心,自當全力以赴就是。”

轉眼新歲開春已過三月,塞上春意遲遲,但好賴有了些許回暖迹象。

國公府内苑。

天井那口镏金大銅缸的浮冰化了,曹鹧尤吩咐仆從把缸搬到廊下,他人曬在日頭裡,指縫洩着魚食,引得幾條餓了一冬的紅鯉魚争相唼喋。

“朝廷的旨意真是這般下的?孚渡,你沒有聽錯罷?”

叫孚渡的武僧乃鹹德四十七年生人,打小是個孤兒,被曹鹧尤收養長大,侍他如君更如父。

見問,孚渡說:“回禀公爺,咱們在簽押房的人親眼見的吏部調令,直隸布政使上官頔大人和按察使薛叢大人外放年限已滿,各升半級,回京任職。都指揮使鄧爾言鄧大人因前禦敵不力,朝廷處分的旨意這回一并降下,将其革職罷官,不日就要鎖拿進京。”

三司主官全部易主,西北官場一夕之間改天換地。曹鹧尤手顫了顫,成捧魚食流沙也似,一洩而下。

“人事變動如此之巨,地方上就沒有一點風吹草動嗎?”

孚渡聲線微凝:“公爺知道的,朝廷才剛頒行轉策運,對地方要員的公忠勤能要求頗高。上官大人與薛大人年事已高,縱無大過錯,這些年的考績隻能算中平,斷不适宜繼續待在高位。朝廷命他們轉任虛職,又在官銜上升半級,恩準回京養老,他們感念還來不及,豈會有怨言。至于鄧爾言。”

他意味不明地停頓了下,“喜烽口一役,直隸守軍屢屢失利以緻戰火蔓延,朝野上下對他早就橫加側目,黜職罷官是情理之中的事,誰也挑不出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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