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燃發了個委屈巴巴的表情,【好】
林以甜問他今天不用訓練嗎,他回不用,倒是晚上有個羽協活動,他不想去。
話裡明擺着想她,謝燃就是不說,繞彎問她有沒有在學校,還要多久到學校。
一隻甜寶:【幹嘛?】
Feu:【想你】
林以甜抿着唇線,甜蜜在心底裡化開。
她不确定這個會還要開多久,老師結束還要帶她們去師兄的公司交流,隻能安慰他有時間再說。
謝燃破天荒發了個委屈小狗的表情包,那模樣和他平時行事作風完全相悖,林以甜倒還不知道他也能是被馴服的小狗。
嗯,笨笨的。
總之反差很大,可惜她不能看見謝燃現在臉上的惆怅失落,要是看見的話,一定要給他記錄下來。
誰讓他之前總是逗她來着......
會議結束已過傍晚,绯色流雲一片連一片從遠處高樓下墜,消失在夕陽盡頭。老師臨時有事讓學生自己安排,一行人覺得勞累,早早回了學校。
時間還早,林以甜想問問謝燃吃飯了沒有,思來想去,決定給他一個驚喜。
他今晚得空不出校,以他的自律一定是去體育館練球了。女孩回宿舍放東西,換了身輕便的衣服去,還和學姐借了球拍。
繞過人員嘈雜的西區,她拐了個彎,走進謝燃常待的開放訓練場。
兩人約定好了在這裡碰面,林以甜先到,便坐在長椅上等他。
羽毛球場地寬闊,界面網的白棉線嶄新,應該是最近才換的。從前沒這樣注意過體育館内的陳設,這樣一看,管理人員費了不少心思。視線掃過邊上的箱子,上面寫着謝燃的名字。
箱子裡随意放着一副球拍,羽毛球則四散掉在箱子的各個角落,中間穿插一疊厚厚的資料,幾頁掉下來的散紙被折出褶皺。
【邊上是你的東西嗎】
【是】
林以甜想幫他把資料摞好,提前詢問【能看看嗎?】
Feu:【随你】
林以甜仔細整理好資料,又把羽毛球一個一個細心理好了毛邊,整整齊齊地放回去。邊上的球拍略顯潦草,連手膠都掉了。
林以甜将輕木橫着,虎口貼在側楞上。
有男生倏忽大聲出言制止她,林以甜還沒反應過來,手上的東西就被人以強大的力道奪去,她柔嫩的手心摩擦過未經包邊的木楞,火辣辣地疼。
“你誰啊,怎麼敢拿謝燃的東西?”
林以甜手上發疼,站起身來:“我是在這裡等他的,他說——”
那人打斷話,擰眉毫不留情地輕嗤:“又等?你們女生煩不煩,找人能不能換個說法......”
“不是,我和他說好了在這裡等他的。”
“那你那他球拍幹嘛?不知道球拍對于我們是很重要的嗎?就算他讓你來,看見你動他東西你更完蛋......”
“吵什麼呢。”
雲朗從裡面休息室出來,打遊戲都不得安甯,等隊員上線等半天,敢情是在這講話。
視線一掃而過,瞥見了原先被他擋住的女孩,清瘦的身闆站在那乖得不行,一看就是被人兇了。
“幼幼?”看向隊員的臉色驟變,雲朗撞了下他,“這沒你事。”
林以甜和他打了個照面,捂着手坐回位置上,那橫亘的紅色印記在手上格外醒目。
她握拍得緊,對方忽然那麼大力一抽,刮得痛死了。
雲朗抓着她的手就要看,林以甜忙不疊背過手,“不疼了......”
雲朗問她來這幹什麼,林以甜想說是找謝燃的,可想起上次兩人暗裡較勁的場面,隻想遁地逃走,哪能再經曆一次。
“我、我來這......”林以甜默默把自己帶的球拍勾過來,一本正經地胡說八道,“打球。”
“那我和你一起。”
“我打完了。”
“在哪打的?”他一直在裡頭,怎麼不知道。
“外面......不過外面太冷了,風又很大......”女孩不常說謊,心虛的樣全寫在臉上了,雲朗都看出來了心裡也有底。
“走。”他順勢拉起她的手起身,林以甜還沒被誰這樣拽過手臂,肌膚相貼太親密了,他的手又很熱。
可她手指怎麼抽也抽不出來,擰胳膊也甩不開。
“你放開我。”
“想不想去玩?”雲朗話裡帶着期盼,“就我們兩個。”
明明是臨時說的,可自然的就像早就約好了一樣。林以甜不喜歡他總是想做什麼就做什麼,完全不考慮她,“不要,我在等人。”
雲朗稍微松開了手,掌心裡的綿軟瞬間就溜走了:“誰?”
“謝燃。”
林以甜揉了揉手腕,憤憤間說出來的話都賦予了氣勢,像是報了謝燃的名字就能給她撐腰一般。
“你終于說實話了。”
雲朗被氣笑,盯着她的臉壓下胸腔裡那股燥意,嘲弄她,“他又不回來。”
“會的。”她堅持。
“天真。” 雲朗忽而伸出手牽住她的手腕,力道死死将她锢住,“跟我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