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舟俯下身子,伸出手,用食指勾起了馮青陽的下巴,逼迫他擡起頭來。
馮青陽的臉色蒼白,細密的汗珠從他的額頭滑落,淚水在他的眼框裡打轉,即使被迫擡起了頭,他也不敢直視宴舟的目光。
“怎麼?你還有臉哭?”宴舟不耐煩地冷笑了一聲,用力地拍打着馮青陽的臉頰,“啊?你怎麼還有臉哭?”
馮青陽的臉被拍得通紅,眼淚終于忍不住滑落了下來。
然而,他完全不敢反抗,帶着哭腔求饒道:“對不起......部長......請原諒我吧!”
“啊,你是該哭的。”宴舟譏諷道,“你竟然敢讓埃斯帕森的榮譽蒙羞,你對得起大家對你的信任嗎?”
“部長......我錯了......對不起......”
“犯了錯,就要付出代價。”
宴舟眼中的暗色越來越深,他揚了揚手,對着其他的隊員說道:“你們先出去。”
其他隊員早就被這個壓抑的場面弄得心驚膽戰,此刻聽到宴舟的命令,如釋重負。
一個個立刻從活動室往外退去,生怕走慢了會成為下一個被訓斥的對象。
圖予喬站在隊伍的最後面,最先離開了活動室。
他轉過頭來,隻能看到一個下跪的背影。
伍劍最後一個走出活動室,他體貼地關上了門。
其他的隊員也沒有走遠,隻是退到活動室外走廊的盡頭,戰戰兢兢地等待着,不敢說話,不敢走動,連呼吸都小心翼翼。
“嘭!嘭!嘭!”
活動室内時不時傳來沉悶的撞擊聲,伴随着馮青陽隐忍的抽泣聲和斷斷續續的求饒聲。
“部長......求求您......饒了我吧......”
活動室外的衆人臉上一片冷然,眼神麻木,似乎對這種場景早已見怪不怪。
“部長......求求您......”
時間仿佛被拉長,每一秒都如同一個世紀那麼漫長。
終于,活動室裡的聲音漸漸小了下去。
隊員們的身體卻不由自主地緊繃了起來,眼睛不自覺地盯着活動室的大門。
宴舟随時要從裡面走出來,下一個被教訓的人會不會是他們?
又過了許久,活動室的門終于被打開,隊員們不約而同屏住了呼吸。
宴舟走了出來,他眼神冷冽地掃了一眼走廊裡的隊員們。
隊員們立刻低下頭,不敢與他對視。
“記住這次的教訓,上面的憤怒絕對不是你們能承受得起的。”宴舟的聲音低沉而冰冷,他望向伍劍,“伍劍,跟我來。”
“是,部長!”
伍劍應了一聲,跟在宴舟的身後,往外走去。
活動室内,馮青陽癱倒在地面上,臉上滿是青腫,偶爾發出幾聲低低的呻吟。
圖予喬站在角落裡,垂下眼簾,遮住了眼中複雜的情緒。
在埃斯帕森,A班的學生對C班的學生出手,C班的學生不敢反抗,隻能将怒氣轉向D班生和特優生,層層轉移,霸淩貫穿着整個校園。
學生會會長室
慕容景文站在窗邊,沒有回頭,語氣陰沉:“宴舟,我提醒過你。”
“會長,請再給我們一次機會,下一次絕對不會再輸了!”
“呵,再有下一次,你們就從埃斯帕森滾出去吧。”
宴舟和伍劍的心猛地沉了下去,一股寒意從腳底升起,将他們凍僵。
從埃斯帕森滾出去,可不僅僅是讓他們退學這麼簡單。
他們的家族為了不得罪頂級财閥慕容家,會毫不猶豫地視他們為棄子,從此讓他們自生自滅。
這種從金字塔上端跌落的感覺,比殺了他們還難受。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