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現在怎麼辦?”
陸言深試探地問道,“要不你打傘去開車?我在這兒等你?”
方皎玉轉頭皮笑肉不笑,“繼承皇位了?少看腦殘小說,真當自己京圈太子爺?”
“這詞兒都知道,估計自己也沒少看。”陸言深偏過臉小聲吐槽。
方皎玉直接把胳膊搭上陸言深的肩,很惬意的湊近他,“你說那些爽文啊?我看着也不爽啊,那不都是日常嗎?”
字字句句紮在陸言深脆弱的内心,他忍了又忍,說出質問的話,“有錢就可以為所欲為嗎?”
方皎玉“哈”了一聲,輕佻的拍拍陸言深的臉,“抱歉啊,有錢就是可以為所欲為。”
“那你變個晴天。現在變。”
……
“為所欲為的有錢人”站直了身子,開始貢獻自己對打傘的有效提議,“我認為這傘,擠一擠還是能打的。”
“呵!”
提出建議,得到贊同後,方皎玉的手已經緊緊攬住陸言深的肩膀。
他們身形一部分交疊,一前一後的站在一起,說是擠擠,其實更像是陸言深被攬在方皎玉的懷裡。
陸言深抱着方皎玉的書,方皎玉舉着陸言深的傘,數了“三二一”,兩人便沖進雨裡。
雨下的好大,地上已經聚起小小的水面。每一步踏在地上,都像踩碎一面水鏡,“鏡片”四濺激起一片片波紋。
藍色的傘是唯一的遮蔽,劃開了雨幕,沖出唯一的幹燥。好在沒有風,不至于讓雨幕的珠簾打濕兩人的前胸後背。
除了褲腳,被跑動的時候不得不被濺濕,方皎玉還有一側肩膀有一些水迹,大概是處于傘的邊緣,被滑落的雨水滴濕。
而陸言深則隻濕了褲腳,因為他被緊緊摟着,處于傘的中心,即便有雨也先招呼到方皎玉的身上了。
有些狼狽的鑽進停車場,方皎玉甩了甩傘上的水。
“你肩膀…”陸言深指着他濕漉漉的肩頭。
方皎玉不在意的瞟了一眼,繼續手下用力抖幹傘上的水,“我就說你這傘不行。”
上下打量了陸言深一眼,“你沒哪兒淋着吧。”
陸言深搖搖頭,“沒。”
方皎玉走過去掰着他肩膀叫他轉過身,看了一眼發現确實沒濕,“嗯,那就行。我内飾可是真皮的。”
陸言深剛升起的一點點愧疚轟然消散,“我以為你是關心我。”
方皎玉大步朝車的方向走,極自信道,“我摟着你,你還能淋濕,那你就是水鬼抓交替了!”
陸言深快步跟上,“我發現你最近攻擊力見長啊,你是不是私下報什麼語言類課外班啊!”
用鑰匙解了鎖,方皎玉把傘放在車後座的腳墊處,“近墨者黑,你以為你的嘴就很溫和嗎?”
曾被人形容過“少舔自己嘴巴,會被毒死”的陸言深選擇噤聲,自覺的走向副駕駛,乖乖給自己系好安全帶。
吃完晚飯,窗外還在下雨,陸言深坐在沙發上給老三挑禮物。
陸言深沒什麼送禮物的經驗,不過對此他有自己的考量。
要送符合對方消費水準的,不至于讓對方有負擔。要送既在對方喜好範疇内又實用的,這樣更能體現出禮物是花了心思的。
送皮膚?這挺好,老三經常玩的遊戲,陸言深雖然不怎麼玩,但也跟着玩過幾把,有對方的好友,送起來方便。
更重要的是,不用等,随時到賬。
打開遊戲商城,陸言深開始挑選皮膚。
“你什麼時候開始玩這個遊戲了?”方皎玉洗完手就看見陸言深認真的注視着屏幕,他專注的模樣讓他以為是碰上什麼事兒了。一看才發現是在這兒挑皮膚呢。
“我不玩啊。”
“那你看什麼皮膚?”
陸言深劃拉了一下屏幕,他倒是能選出來哪個最炫酷,但是他不玩就不知道哪個手感最好……真是有點難辦了。
“三哥生日。他愛玩,我幹脆送他皮膚,方便。”
“那多送幾個吧,算我一份。”
“嗯?”陸言深有點驚異的看向旁邊的方皎玉,很難相信這是從他嘴裡說出來的話。
“看什麼看。”方皎玉伸手把陸言深的臉推回去,“多少也算認識,而且這才幾個錢。”
“那……送哪個……”
“切——”方皎玉把手機從陸言深的手裡奪過來,“都沒玩過還送皮膚呢!”
翻了翻商城,加購了幾款,方皎玉把手機丢給陸言深,自己用微信給陸言深轉了賬。
“就這幾個吧,我用過,手感不錯。”
陸言深一看價格,總價不算太貴,突然又有點想逗他,“哎呀,我以為少爺會說,成年人做什麼選擇,當然是全要。”
方皎玉輕飄飄瞟了他一眼,笑了,“我倒是能送,他敢要嗎?我怕他跑來說給我當牛做馬。”
陸言深笑出聲,确實,全皮膚的價格可不是一個小數目,對方皎玉而言可能沒什麼,但對于他們來說,真是有點太昂貴了。
不過……突然想到,方皎玉都給老三送了禮物了,那生日聚會不知會他一聲,是不是太沒良心了?!
陸言深偷偷摸摸點開老三的對話框,“你玉哥知道你生日,給你搞了點禮物。别擔心,普通禮物。”
老三直接發過來蒙克的世界名畫《呐喊》,“我何德何能!”
陸言深發個小狗拍肩的表情包,“這是你應得的。那是不是叫他一下?”
老三秒回了一個太監熊貓頭表情包,“陛下請上座”。
陸言深笑了兩下,剛想擡頭告訴方皎玉,窗外忽然亮了一下。
那是一道閃電,驟然劃破夜空,把漆黑喧嘩的雨夜刺破一瞬。
陸言深臉色一下就白了,他猛的站起來沖向廁所。
在方皎玉的那句“怎麼了?屁股着火了?”中,關上洗手間的門。
他坐在馬桶上,蜷縮着,用手指堵住耳朵,閉着眼。
手機上是氣象局發來的提醒。
“雷暴天氣,請市民注意避險,關閉電器,不要外出,注意人身安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