規則四,回來的玩家都已經被控制,絕不能聽從。
規則五,某些事情已經不可逆轉,但脫離副本後,怪物的掌控力會大幅度下降,必須确保沒有完全感染。
規則六,保持冷靜,絕不能讓理智喪失。
三月七點頭:“放心好了,别的不說,本小姐心理狀态絕對優秀,肯定不會受影響的!”
丹恒默默點頭,但大部分真相都沒有告知,現實往往有理智崩潰的可能,按照邏輯,想要出院必須達到完全感染,眼下完全是死局。
但憑借自身保持意識的例子,丹恒決定賭一把。
賭刃所言為實。
賭所謂的“母神”不過是怪物,不具備任何神性。
那麼凡是怪物,皆可斬殺。
三月七:“怎麼了,突然變了一副樣子。”
“沒事。”丹恒撫摸着胸脯,感覺到身體裡融合進另一人,而方才更像是對方的低語。
他們讨論當下的計劃,但藍瑜卻踹門而入,他愈發趾高氣昂,朝着幾人宣布道:“告訴各位一個好消息,因為病情的診斷,本院決定提供更好的醫療設備,今日便可入住八樓。”
不知何時,桑博已經一溜煙跑了,在場隻剩三月七、丹恒與刃,但手機還未藏起,情急之下,丹恒忙不疊塞入刃的兜中。
他已經總結出經驗,其他怪物都拿刃沒辦法,每次隻能氣沖沖離開。
藍瑜輕哼,慢慢靠近:“等一會,你們是不是藏了什麼東西,讓我來找找看。”
他翻找整整一刻鐘,愣是一件違規物品沒找着,藍瑜惡狠狠盯着丹恒,也隻能就此作罷。
“行了,我知道經曆了昨天的事情,你們也不會再犯錯了,快去走廊上集合吧,其他人都在等着呢。”藍瑜悶悶不樂道。
與昨日相同,走廊已經沾滿二十多号人,但又與昨日不同,所有人的臉上不再是恐慌,反而洋溢着欣喜。
“我昨天也去了,根本沒有任何問題,手術室給予了我新生。”
“是的是的,所有的一切都是外面的騙局,我們被叫傑帕德的家夥騙了,他隻是想讓我們收集證據,好推翻德異醫院。”
“聽說傑帕德還在進行秘密實驗,實在是太可怕了……各位可一定要聽從安排,我知道他們看起來不咋樣,但都是為了患者着想!”
若是有一人誇獎,其他玩家或許會否定,但若是十幾個持同意觀點,那麼真相也會被覆蓋。
三月七小聲感歎:“感覺他們像是中了邪,其他人真的會相信嗎?話說丹恒,你腦子裡有沒有什麼奇怪的想法?”
“沒有……不過看起來不太一樣了。”丹恒輕聲說道。
世界完全揭開表象,分明是普通的地闆,但丹恒卻能感覺到顫動,頭頂的燈泡同樣怪異。
裡面的燈芯不再是熟悉的模樣,而是蠕動的細小肉塊,也是“母神”的一部分。
牆壁看似沒有區别,但在視野的盡頭,似乎能瞥見無數雙眼睛,他們隐蔽于暗處,監視每一個人。
目前而言,整個醫院或許都是怪物的一部分,照射燈光會加大感染進度,丹恒将其稱為污染值。
污染值是可控的,但理智是不可控的,喪失後會崩潰,身體也會變異。
副本内的所有生物,更像是污染值與變異值的比拼,争奪整個身體的控制權。
他們需要增加變異值,從而使感染更好傾入,眼前的醫護已經被悉數污染,全部遵循“母神”的命令形式,包括接受幫助的玩家。
丹恒分析着局勢,但隊伍卻停下。
藍瑜引領衆人向前,他遺憾說道:“真是抱歉,今天電梯正好維修,咱們得從人工通道走上去了。”
他拿出蠟燭,點燃後輕輕吹動,“對了,通道内沒有燈,請各位一定要跟緊我,若是沒有指引,很容易迷失方向。”
衆人前往安全通道,但燭光的範圍有限,大部分人隻能摸索向前。
三月七抱怨道:“好黑啊,這根本看不見啊!”
三月七沒有任何反應,但丹恒卻像是踩在軟肉之上。
宛如海綿,一腳塌下去還會陷入。
扶手更是肉塊堆積,摸上去後有種粘稠的觸感,丹恒内心作嘔,卻隻能盡快适應狀态。
他必須穩住理智,趨于目前的平衡值。
等終于前往八樓,丹恒更像是脫水的魚,好在喘了幾口氣後調整過來,當他緩緩擡頭後,卻見藍瑜在一旁偷笑。
“嘻嘻嘻。”
對方是故意的,作為被感染之人,藍瑜又豈會不懂眼前的變化?
丹恒凝視着對方,他想起口袋裡的紙條,昨日接收治療後,他也獲得了新的規則,與日記上所寫一模一樣。
等終于到自由時間,他默默前往紙上所寫地點,找到所謂的“投訴信箱”。
三月七疑惑,詢問道:“丹恒你在看什麼呢,這鐵箱子有什麼問題嗎?”
丹恒扭頭,鎮定道:“三月,在你眼裡,這是什麼東西?”
“你怎麼問這種問題了?我想想哈,唔,就是一個再普通不過的紅字鐵皮?還沒有蓋子那種,真不知道放在這有什麼意義。”
“好的。”丹恒深呼一口氣,在他的世界裡,眼前的可不是普通鐵皮,而是貼在牆壁上的巨口。
那嘴巴酷似人型,但隻有局部,伴随着丹恒的到來,“鐵箱”竟然開始對話。
“哦我親愛的孩子,我已經快一百年沒有收到投訴了,這裡的醫護總是互相包庇,實在是太可惡了!”
嘴巴忿忿不平說着,又輕笑一聲:“那麼……你準備投訴誰?快告訴我吧,我會賜你崇高道德的贊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