轟隆——
伴随着悶雷聲,白枝枝仿佛又變回了小刺猬,再次經曆渡劫。
她清楚的知道這不可能,但面對兇猛的雷劫,她還是義無反顧地沖了上去。
片刻之後,雷劫煙消雲散,白枝枝完好無損地站在原地,一個人影逐漸在她面前顯現。
“老祖?”
人影一襲白色長袍衣袂飄飄,臉上還挂着慈和的笑容,與白枝枝印象中仙風道骨的先祖一模一樣。
“老祖。”白枝枝激動地朝自家先祖奔去。
在她距先祖一步之遙時,先祖突然伸手抵住她的眉心,輕輕一點,一道刺眼的白光亮起。
白枝枝被閃得暈乎乎,恍惚間聽到了先祖歎氣,“癡兒。”
白枝枝不理解,卻沒法問,因為她腦海中突然閃過一幀幀畫面,全部都在治病救人。
她一開始隻是看着,後來竟沉浸了進去,不自覺地開始跟着學習。
次日。
陽光透過窗戶照在屋内,白枝枝才從夢中緩緩醒來。
她還是不适應人的身體。
像小刺猬一樣蜷縮着身體窩在床上一角,整夜下來身體十分僵硬。
她動了動,笨拙地放松身體,慢慢躺平,看着天花闆發呆。
白枝枝覺得,她有點熱。
嘎吱——
門被推開,廖桂芝端着洗臉盆走了進來,像往常一樣喊白枝枝起床,結果一進來就看到她直挺挺地躺着。
廖桂芝也沒奇怪,将洗臉盆放在旁邊桌上。
走到床邊,彎腰。
在白枝枝還沒有反應過來的時候,手穿過她的後背,一個用力她就被抽坐了起來。
突然被坐了起來,白枝枝瞪大了雙眼。
廖桂芝沒注意,語氣溫柔道:“枝枝,咱起床了哦,媽給你擦臉。”
說着從盆裡拿出濕毛巾,擰幹,一下子糊在白枝枝臉上。
涼。
舒服。
白枝枝想要更多。
在廖桂芝要拿開毛巾時,白枝枝攔着不讓。
“枝枝?”廖桂芝不解,怎麼突然這麼大的反應。
白枝枝顫顫巍巍地喊出那個不太熟悉的稱呼:“媽,還要。”
第一次開口說話,吐字不清,有些黏黏乎乎。
廖桂芝一愣,拿開毛巾才發現不同。
自家閨女今天眼睛有神兒了,不像以前那麼呆滞,而且整個人看着也靈動不少。
一個盼了多年的念頭一閃而過。
“閨女?”廖桂芝聲音有些顫抖,伸出手想去摸她的臉頰,但手抖得不成樣。
看廖桂芝這樣,白枝枝又喊了一聲,“媽,我好了。”
這次清楚多了。
廖桂芝眼淚瞬間奪眶而出,慌亂地把手上的毛巾扔到洗臉盆裡,結果用力過猛,盆被砸掉在了地上。
哐當一聲伴随着水花四濺,打濕了廖桂芝的鞋子和褲腳。
但她顧不了這麼多,眼睛一眨也不眨地盯着白枝枝。
白枝枝被吓了一跳,不自覺地蜷縮起身子,半張臉埋在臂彎裡,隻餘一雙眼睛警惕地看着廖桂芝。
“咋啦咋啦?發生啥啦?”淩亂地腳步聲由遠及近。
——
“閨女,你終于好了。”白付民看着與之前大不相同的閨女熱淚盈眶。
不僅白付民在,白家人都到齊了,擠在床邊盯着白枝枝看。
哪怕知道他們沒有惡意,但突然被這麼多人盯着,白枝枝忍不住又往床角縮了縮。
“枝枝。”廖桂芝期待地看着她。
白枝枝一個一個看過去:“爹,媽,二哥,二嫂。”
都是她的家人。
被點到名的都大聲回應,一聲比一聲大,生怕被比過去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