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完年後,一切就又都恢複了平常。
白枝枝也找了個時間将配好的藥送去給了廖大舅,她也沒說别的,隻說是給廖大舅補身體的補藥。
廖大舅樂呵呵的接受了,對此絲毫沒有懷疑,隻覺得是自家外甥女在關心自己,倒是大舅媽隐約察覺到了不對勁,盯着廖大舅将藥喝完了。
等廖大舅的藥喝完了,大舅媽還特意來了一趟清河大隊,找到了白枝枝。
“枝枝。”
白枝枝正在衛生室整理藥材,擡頭看到大舅媽出現十分驚訝,連忙迎了過去,“大舅媽,你怎麼來了?”
她拉出一把椅子讓大舅媽坐着,然後又倒了杯水給大舅媽。
大舅媽接過水,樂呵呵的一笑,“來看看你。”
白枝枝看了看大舅媽的臉色,心中有了想法,估計是想問她給廖大舅開的藥吧。
果然,大舅媽喝了一口水,就問道:“枝枝啊,其實我這次來就是想問問你,你給你大舅開的藥到底是什麼啊?是不是你大舅身體出了問題?他這藥也喝完了,還有沒有事兒了啊?”
大舅媽緊緊攥着杯子,用力到指關節都有些發白,可見她内心的緊張不安。
白枝枝笑着安撫道:“大舅媽别擔心,大舅身體真的沒什麼大問題,就是大舅煙吸的太多,肺部有點小毛病,我給大舅配的藥就是治這個的,喝完就沒事了。”
廖大舅的情況真的沒有特别嚴重,發現的也早,隻要喝幾副藥就能治好。
雖然聽到白枝枝說沒事,但大舅媽依然不放心,繼續追問:“真的沒事嗎?”
“沒事。”白枝枝肯定道,“大舅媽你要是不放心,我再給大舅配點補藥你帶回去,等喝完了我再去給大舅把把脈看看。”
“行,枝枝你快配。”說罷,就推着讓白枝枝趕緊配藥。
白枝枝也知道她的心情,不是很在意,開始配起了藥,這回她配的确确實實是補藥了。
看着她配藥,大舅媽突然開口問道:“枝枝,你大舅這煙是不是得徹底戒了?”
“最好徹底戒了。”白枝枝頭也沒擡,“大舅最近還咳得厲害嗎?”
“還咳,不過比之前好多了。”大舅媽下定決心,回去一定得讓他把煙戒了,之前是心軟,廖大舅偶爾抽一根她也沒說什麼,現在不行,必須得戒。
白枝枝點了點頭,“那就行。”
配好藥後,白枝枝遞給了大舅媽。
大舅媽接過藥,“枝枝,多少錢?”
說着就要從口袋裡掏錢。
白枝枝連忙制止,“大舅媽,不用。”
“那不行,這是你們大隊的,又不是你家的,你可不能犯錯誤。”
白枝枝失笑,解釋道:“沒事兒,這些藥材是我自己在山上采的,不是大隊的。”
聽她這麼說,大舅媽也就不跟她客氣了,再客氣就失了情分,直接收了。
“那行,那我就不跟你客氣了,枝枝,你忙啊,我就先回了。”說完就要離開了。
白枝枝連忙出來拉住,“大舅媽,中午在家吃吧。”
大舅媽哪有心情留下吃飯啊,她心裡着急,急着回去讓廖大舅吃藥,于是不顧白枝枝的挽留,堅持要走,“不吃了,我得趕緊回去,家裡一堆事兒呢。”
正好這時候有病人來了,大舅媽就趁機離開了,隻留下了一句:“枝枝你先忙着,我先走了,到時候我讓你哥給你送點好吃的來。”
等白枝枝給病人看完病,大舅媽早已經離開了。
白枝枝也隻好作罷,等中午回到家的時候就給廖桂芝說了這件事。
廖桂芝感歎一句:“你大舅媽也是擔心你大舅,枝枝,你大舅的身體真的沒事了嗎?”
“真的。”白枝枝再次肯定。
“那就好。”廖桂芝也放心了,她對自家閨女的醫術還是相信的。
廖桂芝翻炒着菜,突然想到一件事,說道:“對了,陳琳知青好像要離開了,我看她在收拾東西了。”
白枝枝有些驚訝,但也沒有太意外,自從過年前陳琳從田家搬出來之後,就一直住在白家,年後更是直接與田兵拿了離婚證,徹底擺脫了田家。
陳琳一直覺得住在白家很虧欠,隻是她沒地方去,所以出了月子就一直幫着白家人做事,還交代兩個女兒要懂事,如今在收拾東西,看來是找到住的地方了。
白枝枝能想到的,廖桂芝自然也想到了,她感慨了一句:“陳琳知青勤勞能幹人也踏實,不管在哪她都能過得好,是田家沒那個福氣。”
都是一個大隊的,田家的消息就算不刻意去打聽也能知道,聽說那劉寡婦已經住進田家了,但是有牛書香把着,不讓田兵跟她領證,說是要等生下了兒子才能領證。
這可把劉寡婦氣得夠嗆,不過她也不是個省油的燈,仗着肚子把牛書香折騰得不行,田兵也不管,一家子成天是雞飛狗跳的,在大隊上鬧了不少笑話。
想到田家,白枝枝露出一抹嫌惡,田家人真是壞透了。
廖桂芝看出了她的不喜,趁機教育:“枝枝,以後找對象一定得看對方的人品,可不能因為他長得好對你稍微好點就被騙住了,除此之外還有他家裡人,要是他家裡人是個不明事理的,那一定不能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