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司典上前提醒。
“妾身見過貴妃娘娘,貴妃娘娘千歲千歲千千歲……”
規矩方才葉司典和姚疏桐說過,頭一次見陳貴妃,姚疏桐要磕頭的。
說話間,姚疏桐就要磕頭。
可是沒等跪下,姚疏桐就被陳貴妃親自扶住,“快起來,好孩子,不用這麼見外。”
陳貴妃十分用力的扶着,并不是假客氣。
“早就該來看看你的,都怪我挪不開身。”
她用的是我而不是本宮,顯得格外親近。
隻是親近的詭異,倆個人隻是第一次見。
“好孩子,你可不要怪我。”
陳貴妃三四十出頭的年紀,面貌有些老态,離的近,眼角的細紋都清晰可見,可見是個實實在在管事操心的人。
陳貴妃對待姚疏桐客氣的厲害,拉着姚疏桐的手說話。
“聽聞你父親說,你在家裡身子不大好,可常吃藥,有什麼需要的你要和我說。”
“多謝娘娘,我身子不要緊的不常吃什麼藥。”
事實上,進宮來姚疏桐身子的确比從前好多了。
陳貴妃聽姚疏桐的話,一笑,打量起來姚疏桐,忽然說,“好孩子看你頭上空落落的,可憐的,我沒什麼好東西,把這隻簪子收下,這是去年的時候聖人賞賜的,說是配我,隻是我年紀大了,這顔色還是你們年輕孩子配上好看。”
那簪子就這麼插到了姚疏桐的頭發了,由不得姚疏桐拒絕。
一偏頭,看到葉司典眼神示意。
姚疏桐謝過陳貴妃要跪謝,又被攔下了。
陳貴妃位高權重,但是為人親和,同姚疏桐說的都是家常,問姚疏桐的都是吃住,好一會兒才不舍的離開。
人離開之後,翠芍小心翼翼把東西給姚疏桐拿下來,姚疏桐放手裡一看,是根鑲嵌着紅寶石的金簪子,樣式不多繁複,小巧玲珑的。
她放手心,光線落下來那寶石直閃,姚疏桐就覺得價值不菲。
“司典,這是不是很貴重?”
姚疏桐問一邊葉司典。
“貴妃說是去年聖人賞賜的,應該就是去年朝貢的時候,外邦上貢的那一批,其中有一隻紅寶石簪子聖人格外入眼,本打算賞賜給皇後娘娘的,後來皇後說她不适合,聖人就給了陳貴妃。”
葉司典仔細的端詳姚疏桐手裡的東西,“往常都沒見過這樣如血般透徹的寶石簪子了,應該是上品中的上品。”否則朝貢的東西那麼多,聖人也不會一眼相中。
“真是太貴重了。”姚疏桐隻覺得惶恐。
“陳貴妃很喜歡主兒您。”葉司典定定。
姚疏桐也感覺出來了,也正是因為這個才惶恐的,陳貴妃有什麼理由,一見她就喜歡。
葉司典看出來姚疏桐的不安和疑惑,一笑說,“陳貴妃從前同謝貴妃也交好,七殿下瘋魔之後陳貴妃也是頗為焦急。”
“您如今奉命沖喜,進了咱們七皇女的宮殿,陳貴妃自然愛屋及烏喜愛于您。”
這樣就說的通了。
姚疏桐當然不敢戴着這種貴重的首飾,讓翠芍收起來了。
黃昏時分姚疏桐用了膳,照舊去往主殿。
到的時候七皇女在外頭坐着喝茶,姚疏桐一福身,沈舍人來給姚疏桐搬了凳子。
姚疏桐和七皇女面對面坐下,倆個人面對面坐着,姚疏桐頭頂壓力,聽七皇女問,“今天陳貴妃見了你?”
七皇女今日穿了雲霞紫的紗裙,斜着插着一隻同色的步搖。
似乎她,非常鐘愛于紫色。
姚疏桐眼觀鼻鼻觀心,颔首回話,“回殿下,今日午後貴妃是見了妾。”
“她說什麼?”
姚疏桐如實複述。
七皇女似乎在和她家常,隻是聽她說完,姚疏桐聽到對面似有若無的歎息。
姚疏桐費解。
七皇女站起來往一邊去,一面吩咐姚疏桐,“來,同本宮對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