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後半夜的時候,你實在扛不住了,終究還是睡了過去。
等你醒來的時候,那塊白布還原封不動的待在原地。
雙丫髻的小姑娘看見了那塊白布,奇怪的看了眼周圍,卻沒有說什麼。
你瞥了一眼那個少年。
卻見他正在閉目養神,肩膀上的傷用一些綠色的布包住了。
而他的鬥篷不出意外的缺了一角。
你想,真是個防備心重的小孩。
……
當天的餐食送過來的時候,沒有少年的那一份。
一方面是因為,他不吃東西,管家便有意磋磨他;
另一方面是,他的身手似乎很好,不能讓他有力氣跑。
大概因為車上的少女都還尚且天真,見那少年沒飯吃,竟然都分了一點給那個少年。
那個雙丫髻的女孩膽子最大,端着托盤小心的朝着那個少年湊過去。
“我叫月牙,你叫什麼呢?”
那個女孩友好的湊近少年,臉上的煤灰也無法阻擋她的可愛爛漫。
“我們給你勻了點,你好歹吃點吧…”
月牙說着,把托盤往前一遞。
這一幕,像極了無數影視文學中的男女主相遇時。
你啃着饅頭,不禁開始感慨着少年少女的純真美好。
下一秒——
就看見那個陰郁的少年瞥了月牙一眼,眼神中透着森寒之意。
月牙就被吓的放下托盤,一下子挪得遠遠的。
你:“……”
你看了看旁邊一群十二三歲的少女,又看了看那個十二三歲的少年。
同樣的年紀,性格怎麼相差的這麼大?
……
第一天,你看他眼神很平靜。
第二天,你看他的眼神已經開始略微震驚。
到第三天,你看他的時候眼神已經不足以用驚恐來形容了。
什麼樣的人,能整整三天不吃不喝?
——他還是人嗎?
然而,這個程度,你還是低估了他。
第四天晚上時,你迷迷糊糊靠在馬車壁上,耳邊卻有嘈雜的打殺聲響起。
你睜開眼,沒看見那個習慣坐在角落的陰郁少年。
卻看見了馬車窗口外透出來一些橘黃的火光。
你朝車窗外一看,就看見了一群護衛圍捕一個少年的場景。
那少年手中一把泛着綠光的彎月匕首,出手狠辣無情,幾個閃躲之間,就殺死了好幾個護衛。
一刀斃命,沒有半點猶豫。
地上陸續多了許多屍體,甚是可怖。
火光映照在他的瞳孔中,讓他像極了地獄索命的閻羅。
而那個少年,正是原本應該待在馬車裡的那一個。
你看的瞳孔放大,臉上不自覺流出震驚的神色。
如果你沒記錯的話,這小孩似乎身上帶着傷……
……還不吃不喝了四天。
這聲音也驚動了馬車裡其餘的少女們。
她們揉着惺忪的眼睛,也紛紛挪到你身邊朝車窗外看。
她們看見那副猶如地獄般的場景時,臉色頓時變得煞白。
這時,那個少年恰好切斷了一個護衛的手掌,然後淩空一踢。
那隻斷手就那麼剛好砸到了馬車的車輪之上。
少女們頓時吓尖叫起來,紛紛跑下馬車逃跑。
沒一會,馬車上除了你就沒有其他人了。
那邊的圍捕卻并沒有因此而停下。
似乎是再厲害的人也抵不過車輪戰,那少年終究還是再次抓住了。
原本的一隊護衛,現在被殺的隻剩下了幾個。
你看見他們将那個少年用繩索綁了起來。
為首的管家逃過一死,兇狠的上前朝少年踹了一腳,臉上還帶着驚魂未定。
那管家聲音恨恨:“你這個狗雜種,若不是我家主人實在喜歡你這張臉……我早殺了你!”
你:“……”
不是,你家主人玩的這麼開嗎?
你突然想起,晉朝好像确實挺盛行南風的……
那少年被喘了一腳,惡狠狠的瞪着那個管家,咬着牙兇狠的喊着:
“把我的東西還給我!”
那管家疑惑了一瞬,然後露出了然的表情。
手下人立馬送上來一盞金色的蓮花模樣的燈盞。
“原來,你是想拿回這盞燈?”
管家拿着燈盞,笑得無恥:
“這燈看起來是個寶貝,怎麼會在你的身上?想來,定是你偷的吧?”
“一個小賊,我沒将你交給官府處置就足夠讓你感恩戴德了!”
他說完,手下護衛便擊暈了少年。
這場圍捕結束了,管家清點人數的時候,隻看見了你安分的待在馬車裡。
之後剩下的幾個護衛也将逃跑的少女們抓了回來。
那個少年被捆着,再次扔上了你們的馬車。
隻是這次,少女們紛紛哭泣着離他遠遠的,臉上是害怕的神情。
畢竟,她們才剛剛看見過少年收割人命的場景。
他肩膀上,剛剛才長合的傷口,再次開始滲血,已經将包紮的布條浸濕了。
如果不重新包紮,估計會感染。
你于是上前,打算給他重新包紮了一下。
那縮在角落的月牙看見你靠近他,似乎喊了你一聲。
你回頭,疑惑的看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