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風清雨霁,櫻花重新煥發光彩,色如粉霞,其美無以言表。
九條醴打開窗戶,清新的青草香撲面而來,北島真夜等人在庭院裡一邊做早操一邊練習發音。
台詞功底,不管是舞台劇、電影還是電視劇,都很重要,這是演員的基本功。
“九條,你起晚了哦,快下來跟我們一起吧。”
“等會。”
九條醴迅速洗漱完,下樓與她們一同操練。
月影千草披着風衣站在窗邊,神情凝重。
将月影劇團打壓得無法在東京立足,隻是那些陰謀家的第一步,接下來就是搶奪她手裡《紅天女》。
《紅天女》這部傳統藝能劇是她的老師兼丈夫尾琦一蓮寫的,尾琦去世後,《紅天女》的版權和影視權自然而然留給了尾琦先生的遺孀月影千草。
邪惡的資本勢力确實可以打法律的擦邊球,用“借鑒”“融梗”“洗稿”等方法,将《紅天女》的内容換湯不換藥地改編出來。
但這個世界十分重視版權,一旦發現有作品抄襲,法律會嚴密保護版權擁有人的權益,所以打官司的話,月影老師毫無意外獲勝。
九條醴還聽聞一個小道消息,那就是某個财閥的社長“一見紅天女誤終身”,徹底癡迷進去了。
若是将《紅天女》的梅樹精,換成桃樹精,櫻花精,或者松柏精,那就不是那位社長所情有獨鐘的紅天女了。
做完晨間練習,九條醴招呼衆人做好搬家事宜。
個人物品大多早早打包好了,就是月影劇團的道具十分多,劇團經費緊張,有些破損的道具自然得繼續保留。
“源造先生,老師找好下一個落腳點嗎?”九條醴問。
源造先生道:“這一次不去橫濱,我們去月影島。”
“月影島?”
九條醴從來沒聽說過這個島嶼,他去網上搜索了下,隻有零星幾個新聞,但并沒有标示出島嶼的方位來,這麼神秘。
源造先生笑道:“月影島是南方島嶼,在九州鹿兒島和伊豆群島之間,屬于私人島嶼,現任村長黑岩先生是月影老師的忠實粉絲,特地将原來的名字改成月影島。”
“那會不會太封閉了?真夜還在上學呢。”
“這是千草的安排。”
九條醴定定望了源造先生一會兒,沒做反對,隻是說:“如果這次我能在新開誠士導演的電影裡一舉成名,希望劇團裡其他成員有更好的安排。”
“那是自然。”
源造先生依舊眉目含笑,像看着鬧脾氣的小孩子,對九條醴幾近包容。
月影老師手裡确實還有底牌,可能是身體原因,也可能是想物盡其用,即便現在劇團已經瀕臨解散,她依舊沒有拿出來。
午間時候,九條醴将劇團搬去月影島的消息公布給其他人。
北島真夜天真爛漫地問:“那我們是不是可以去海底潛水?我還沒有玩過呢。”
“具體情況我并不清楚,不過源造先生說那裡有一個小村落,所以你們不用擔心到了那裡就與世隔絕了。”九條醴道。
其他人都很高興,看樣子月影老師并沒有放棄這個劇團。
“那我們是不是要事先買好泳衣?”
“道具還沒有整理完,有時間去嗎?”
“我們還有兩天,時間應該夠吧,去網上搜索一下,銀座離這裡挺近的,我們搭電車過去吧。”
女生們神采奕奕,讨論得熱火朝天。
九條醴推開客廳玻璃門,坐在木質走廊上。
北島真夜見狀,也坐到了他的身邊。
日式庭院裡有大塊的青石闆鋪成的小徑,還有人工建造的假山池塘,百年松樹,青苔錦鯉,目的就是營造一種侘寂幽玄的氛圍感。
隻是一道閃亮的白光破壞了這種意境,就像闖入幽靜森林的不速之客,帶來一種喧嚣。
白光·諸伏景光渾然不覺自己被嫌棄,他飄近那個紅頭發少年,越來越近,越來越近,最後落在那個少年的肩膀上,一動不動。
九條醴:“……”
北島真夜:“九條,你在想什麼?”
九條醴:“在想——如果此時手心裡捧着一杯熱茶就好了。”
“這樣好像老頭子啊。”
北島真夜開了一個玩笑,然後站起來神采奕奕地問其他人,“有人要茶水點心嗎?我去準備。”
“我要!”
“我也要,有沒有抹茶糯米丸子?”
“我找找哦。”
北島真夜一一應答。
雨後,陽光璀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