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鬧起來,損失的還是公司。
而且,敦賀蓮這幾年一直潛心磨練演技,每年隻出演一兩部精品電影,就連電視劇都很少演了。
加上他是日俄混血,幼時久居美國,最近幾年都在美國那邊出席活動,LME經紀事務所已經約束不了他。
所以事務所的社長就提前跟敦賀蓮打了招呼,征求他同意。
敦賀蓮暗中觀察過九條醴,發現九條醴一直在回報養他育他的月影劇團,知道這是個知恩圖報的人,不需要擔心将來會被反咬一口。
所以他同意LME經紀事務所的營銷方案。
之後九條醴就在片場教導最上恭子怎樣才能更快入戲。
最上恭子不是科班出身,禮儀、台詞、形象等都是簽了公司才學的,她全身上下最特别的就是那一雙倔強的眼睛。
九條醴的經紀人綠川壽子說:“這個女孩的臉适合大銀幕。”
不過現在影視行業環境不太好,很多有權有勢有名氣的權二代富二代星二代都來藝能界撈錢。
同一個角色,多數導演是選擇上述那些人?
還是選擇像九條醴、最上恭子這樣從底層爬上來的人?
答案,不言而喻。
所以當初綠川壽子會想把九條醴簽到自己名下,還是看到這個年輕人能從知名導演新開誠士手裡拿到兩個角色。
光憑這一點,綠川壽子就覺得此子不簡單。
不簡單有不簡單的好,才能更适應藝能界這個複雜的環境。
最上恭子就沒有九條醴這麼幸運了,之前,再加上現在,她出演的都是腦袋空空的角色。
再加上某些潛規則,她的片酬沒有同期男演員那麼多。
最上恭子覺得很氣憤,但也無可奈何。
九條醴隻能安慰她,等她紅了後,就能有更多話語權。
得益于敦賀蓮的豁達大度,九條醴有了前輩的提拔和經紀事務所的看重,他漸漸在日本演藝界嶄露頭角,出演了許多或份量不輕或人設好的角色,荷包終于鼓了起來。
不過這是拍完《正義的法槌》第三季之後的事。
這一次劇組被牽連進一起刑事案件中。(3)
那日并沒有九條醴的戲份,他在酒店裡休息。
九條醴問飄回來的諸伏景光,“你看見了兇手嗎?”
諸伏景光神情微妙。
九條醴被勾起了興趣,“怎麼了?兇手用了什麼特别的手法嗎?兇手是劇組的人?”
助理還沒有告訴九條醴事情的來龍去脈,他現在一頭霧水。
諸伏景光搖搖頭,“我沒有在案發現場,并不知道誰是兇手。”
“那你怎麼了?”
諸伏景光飄了過來,朝九條醴伸手。
“嗯?”
九條醴不知道他想幹什麼,也伸出手。
一陣溫熱從掌心傳出。
“嗯!”
九條醴瞪大雙眼,跟諸伏景光面面相觑,同時看見了對方眼底不加掩飾的驚愕。
“我、我能摸到你了?”
為了證明真假,九條醴抓着他的手掌翻來覆去的摸,摸着摸着就往手臂上遊移,看看是不是還能碰見。
結果是——
能夠觸碰到!
不過隻有手肘下面的手臂到掌心是實體,其他部分還都是虛的。
九條醴:“……”
“别人能夠看見你的手臂?”
想想諸伏景光照常在大街上走着,結果他的雙手變成了實體,在看不見他的行人面前豈不是大馬路上有一雙能夠自己移動的鬼手?
肯定會吓得夠嗆!
諸伏景光搖搖頭,“并不能。”
回來時,路人依舊視他為無物,他依舊可以穿牆而過。
“那就是隻有我能看得見你,摸得到你咯?”
九條醴手指叉進諸伏景光的指縫裡,合攏,張開,又揉捏了一會兒他的手掌,跟正常人一樣的溫度,像活人一樣。
諸伏景光任他玩弄了自己的手掌一會兒,然後才抽回來。
“這雙手保持了這種狀态多久?”九條醴問。
諸伏景光:“從發現到現在,已經有兩個小時了。”
那時,一個搶劫犯搶了一個女士的公文包,情急之下,他想攔下來。本以為這次又會像以前一樣抓空,結果直接将那個搶劫犯整個人拎了起來,來了個過肩摔。
在那些看不見鬼魂的普通人眼中,搶劫犯跑到一半,莫名其妙翻了個跟鬥,直接摔了個七葷八素。
正好警察趕到,将人抓了起來。
“這樣下去,你說不定能變回成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