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義的法槌》拍攝地點是一間曆盡滄桑、時代悠久的神社,名字叫近松神社,在京都著名的旅遊景點八阪神社和三十三間堂之間。(1)
近松神社在日本約有三百多座,東京有五十七座,京都有十六座,其他地方也有。主祭神是近松神,聽說原型是江戶時代“元祿三文豪”之一的杉森信盛。這個人侍奉過阿野家、正親町家等公卿,還在近江的寺廟出家為僧過,是一個挺傳奇的人物。
近松神社去年翻修過,精美的浮雕彩繪,栩栩如生。正殿墊着絨毯,極盡奢華,供桌上放着新鮮水果,明晃晃地昭示了神社的富有。
今日是一場夜戲,牆角擺放着白色的蠟燭,火焰在夜晚搖曳。
片場外燈光明亮,坐在一旁等待出演的九條醴聽助理科普,助理悄悄說,近松神社去年花了3億重新翻新。
《正義的法槌》的導演跟近松神社第二十一代宮司(神社最高負責人)是朋友,加上神社一方可能想覆蓋裝修神社的支出,所以才會将這個地方借給劇組。
因為《正義的法槌》是律政劇,劇情肯定會涉及到打官司,為了更貼合現實律法,劇組請了不少律師來查漏補缺,防止鬧笑話。
九條醴要飾演的是一個剛從東京大學法學院畢業的見習律師,他需要演出角色維護法律、匡扶正義的熱血。
同時也要演出角色見到種種黑暗,卻無法真正讓壞人得到嚴厲懲罰的悲憤。
最後還要演出被律師所的前輩帶歪,差點走上歪路,結局被《正義的法槌》的男主角點醒的醍醐灌頂。
總之,這是一個用來增加男主角閃光點的配角。
不是正面,心性遊移,不算太好,不算太壞,屬于灰色地帶的配角。
不過好在這個角色從第一集,出場最後一集,一共十二集。
這一次,九條醴單集片酬有80萬日元。(2)
能夠享受這樣豐厚的待遇,主要是九條醴之前參演的電影《解憂海洋館》已經在電影院上映了,他作為其中一個參演者也出席了線下推廣活動,這是難得的曝光量。
加上他長得實在年輕俊美,LME經紀事務所和其他媒體都将他作為“小敦賀蓮”來營銷,粉絲數量不斷上升。
綠川壽子跟劇組談判,将他這個隻有臉,沒有獎的電視劇新人的片酬從40萬提升到80萬。
這齣律政劇是邊拍邊播,拍攝進度非常快,所以屬于九條醴的片酬到手很快。
九條醴把一部分的片酬給了源造先生,如果11月份文化節月影劇團想在大都劇院上演《海倫凱特》,道具服裝燈光等都不能便宜。
廉價的東西在那樣一個富麗堂皇的劇院上演,隻會鬧了笑話,會讓月影劇團更加成為大衆的嘲點,甚至可能會損害到九條醴的公衆形象。
剩下的就是自己通勤、飲食以及置裝的費用。
出道半年,他手裡根本沒存下多少錢。
“九條,到你了。”
“是,副導。”
九條醴放下劇本,讓助理看着,自己整了整西裝,飛快進入角色狀态。
《正義的法槌》導演很滿意九條醴的演技。
他覺得這樣熟稔的演技可以讓他省下不少經費,已經跟九條的經紀人說定,讓他出演《正義的法槌》的第四季。
導演還說會在第四季将九條醴所扮演的角色将會從見習律師,升級成男主角的副手。
角色份量加重,鏡頭也增加,九條醴知道後欣然接受。
最上恭子手裡握着礦泉水,羨慕地對自己助理說:“如果……我能有九條前輩那麼好的演技就好了。”
助理知道這個小姑娘跟國際影帝敦賀蓮關系不一般,便小聲道:“你可以請教敦賀前輩啊。”
最上恭子漲紅了臉,抗拒地搖頭,“不行不行,我不能再給他惹麻煩了,而且……”她沒說的是,這一次偷偷摸摸見敦賀蓮,感覺他好疲憊的樣子。
她、她還是不要打擾了。
她要自己努力!
于是她埋首苦讀劇本。
最上恭子在《正義的法槌》裡扮演的是近松神社宮司的小女兒,一個富家千金。
最上恭子從小寄養在不破尚家中,之前她是不破尚太郎的舔狗,拼命打工賺錢養他。結果不破尚太郎紅了後就抛棄了她。
她是秉着報複渣男的心理來到東京,還加入了LME經紀事務所新成立的“Love Me”部。
如果是複仇類的惡女角色,可能更貼合她的心境。
但要她出演一個天真浪漫、單純善良的傻白甜,那就為難她了。
之前她向敦賀前輩尋求幫助,也是因為她演不出那個味道。
導演為了追趕進度,是可以讓她勉強過關。
但片場其他人的奚落打量,讓從不服輸的她心中燃起了轟轟烈火。
這樣逼迫,最上恭子的演技反而達标了。
“CUT!”
三小時後,九條醴拍完了今日的戲份,他可以回酒店休息了。
九條醴看見鬥志昂揚的最上恭子,笑着打招呼,“恭子,甘巴爹!”
最上恭子大聲鼓氣:“當然!”
片場其他人的目光都被這邊的動靜吸引過來。
九條醴回到酒店,進了浴室洗去身上疲憊,出來時聽見手機鈴聲響,是敦賀蓮的來電。
“敦賀前輩,這麼晚還有什麼事嗎?”
電話那邊傳來沙啞的聲音,道:“咳咳,我最近不能去京都了,九條,你幫我跟恭子說一聲。”
“敦賀前輩,你感冒了嗎?”作為後輩,九條醴理應要關心一下。
“沒、沒什麼大礙,咳咳咳,有經紀人照顧我。九條,你幫我照顧一下恭子,可以嗎?咳咳。”
“可以,敦賀前輩放心。”
聽見九條醴這麼說,電話那邊的敦賀蓮放下了心。
若要将九條醴營銷成為“小敦賀蓮”,LME經紀事務所不想得罪敦賀蓮,兩人又是同一間公司,擡頭不見低頭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