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我松手讓你走了……我怎麼辦呢?”
“你自己起不來嗎?”
“嗯,好問題——起不來。”
我不想理他,擡腳就走,格爾諾的手卻松松地滑了下去。
我驟然停下腳步,低下頭認真看着格爾諾。
他的身體在輕輕的、但是持續的顫抖着,指節似乎連彎曲的力量都沒有,他臉上帶着不太正常的鮮豔色彩,又笑起來。
“所以小朋友可以帶我走嗎?”
“還是說……你真的很想看叔叔被他們吃幹抹淨?”
“閉嘴。”
意識到這家夥或許哪裡不對勁,我蹲下身把他背起來。
有點沉,畢竟也是個成年人。
我輕呼一口氣,手心盡量穩當地拖住格爾諾大腿,背着他向他家裡走。
手心裡的皮膚格外燙,貼在我背上的皮膚也很燙,格爾諾靠在我肩膀上吐在我耳邊的氣息更燙。
我簡直覺得耳朵都要被燒壞了。
偏偏這家夥沒個自知之明,還湊在我耳邊持續說話。
“小朋友,我叫格爾諾你已經知道了。”
“你到底叫什麼呢?不說的話……我就給你取名字了哦。”
“……”
我不知道我是怎麼想的。
我把快要說出口的三個字重新吞下去,悶悶地回應。
“忘了,你取。”
“真的?”
“……嗯。”
“那就叫奶油……”
“再給你一次機會。”
“好吧。叫柯東尼怎麼樣?”
“嗯。”
“柯東尼是我以前養的一條小狗的名字呢,我很喜歡它的。所以會像喜歡它一樣喜歡你……名字都取了,真的不願意被我收養嗎?”
要不是有後半句。
要不是這家夥現在一看就不正常,經不起折騰。
我真的,想,踹死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