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親愛的「鳥嘴」:
在經過漫長指針的旅程中,終于在頂端展開了緣分。雖然我不太喜歡看占蔔,但我察覺到了命運的感應,這種感應我不太讨厭,因為這是來源于你的。你要知道,當我有點倒黴的工作時撿到報紙,看到你出現在意大利的消息,有多麼驚。不管怎樣,這幾天似乎風也柔和起來,将每個人的臉上吹出笑臉,也不再有可憐的蜻蜓淹死在酒杯中,老闆對我。工作也順利多了,啊,可能是個人的心理作用,但這屬于我個人的秘密吧,無論如何,我覺得愉快。
啊其實不應該說的,但是這幾次你給我的來信有些久,我以為你不會再給我留下新的地址了,尤其是在意大利,結果意外的收到了……沒有說專門逼你寫信,隻是工作完後失去了,真希望能向老闆請假,見,放松一下,希望你在意大利玩得高興。
你親愛的 「狄俄尼索斯」”
「狄俄尼索斯」是你在美國時,在報紙上認識的筆友。在處刑的起始,就像被授予騎士榮譽,被聖光肅穆的籠罩中,似乎會本能地顫栗……簡單來說,在将第一坨肉塊送下地獄時,陷入了一段時間精神紐結,有需要傾訴這一關口,如選擇現實無疑如履薄冰,所以在報紙上找到位意大利筆友,寄出信件,在開始幾次回信中,對面似乎是“矯揉造作”的作家,你們完全各說各的,直到某一次,你确定那作家搬家了,或者信件送錯了人,得到的新回信是截然不同的風格,從那之後他叫「狄俄尼索斯」,因為意大利葡萄酒。
這是個充滿矛盾的年輕人,有些許自命不凡或妄自菲薄,甚至超出常人的觀察和直覺,他猜出你是連環殺人犯「鳥嘴」,卻意外沒有喋喋不休,而是用欣賞一筆帶過……反正他隻要作為筆友合格就好,甚至有莫名的心安……你們雖不是相見恨晚的靈魂知己,但卻有種冥冥之中的默契,就是合格的傾聽者默契,他用積極“笨拙”偶爾帶有哲理的文字理解開導你,你也盡可能共情他的感受維護其精神。
雖然到後面莫名有些颠三倒四的黏膩感……但出于你之前對他的分析及猜測,這個年齡的男孩也算是合理的行為,他也存在某些懵懵懂懂。
他沒有強烈想在意大利見面的意思,也挺好的。你看着信的末尾這麼想。在意大利這段時間處刑的人意外的多,間隔太短,不能待長,找機會解決完這最後兩個人,你就打算離開意大利。
不過可惜,你或許不再有機會知道那金鍊花少年的名字了。
你剛想将信件合上,卻注意到什麼湊近信紙,有一團極其不顯眼的擦痕,你想走到陽光處仔細辨認,卻不小心碰到了人。
你擡頭望去,這人讓你想到了今早的感覺,不過是颠倒幻境,卷浪襲來的蔚藍深蘊的大海,翻湧沿線出珠白色的細波粼粼,在暖陽折射中顯現出绮麗的魚汛及珊瑚礁,轉瞬一個浪打間又消散于虛像,隻餘下揚在空中,如碎鑽般的鹽粒。
“抱歉抱歉,不是故意撞到你的。”你正過身子向他道歉。
他垂下眼眸,就像冰藍色鬥魚波漾的魚擺,振起紗霧般的缥缈,而擺動的發絲似海百合般襯出面部。
你猜他可能是在海邊長大的,或許祖輩從事過漁民,将這股海洋氣息融入血液中遺傳下來。
“……沒關系的,女士。”
他打量了你一眼,便側身而過,你聳聳肩瞄了一眼他的背影,便重新注意起信件上的擦痕。
你發現了“見”這裡的擦痕,是因為猶豫動搖而擦的嗎?但如果是,為什麼泛着紅色?
你進一步審視起這封信件,發現還有一處存在紅痕。
在“你親愛的「狄俄尼索斯」”這個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