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種探查被人打斷。羅愛曜沒有執着地繼續看了,他興趣頓失。手上的月考卷子也很緻命,而且羅愛曜還知道屋外的施霜景心不在焉。
時間一到,羅愛曜走出辦公室,要給施霜景講題。施霜景絕望地交上隻寫了幾道題的數學卷,羅愛曜眼睛一掃,冷冰冰道:“全錯。”
施霜景知道這就是自己的水平,但他真的認真算了。羅愛曜要看他的草稿紙,施霜景交上去,羅愛曜掃了一眼就揉成團扔回來,反問他:“你今年幾歲?亂塗亂畫是草稿嗎?”
啊?可是,這是草稿啊?施霜景将紙團又展平,“我沒有亂塗亂畫,這就是草稿。”
“你為什麼在這裡解方程?”
“……我不會做。解不出來。”
“施霜景,不等式不需要你硬解方程。這道求ab的最大值的題目和教科書這一章的例題幾乎一模一樣,隻是數值不同。”羅愛曜說,“但最大的問題不是你不會做,是你放着例題在旁邊也不會根據題目按圖索骥。”
施霜景難以置信地盯着羅愛曜。這難道是什麼很簡單的事嗎?什麼例題在旁邊……這道題跟例題有關嗎?書上是有很多有a有b的例題沒錯,可到底是哪道題和這道題長得像?為什麼羅愛曜的語氣這麼理所當然?
羅愛曜捋平自己心裡的火氣,坐下來,教施霜景怎麼對應例題和他找的真題。這一道是書上這一頁,那一道是書上那一頁。我再給你五十分鐘,能做幾道是幾道。
五十分鐘後,羅愛曜看卷子,施霜景特别緊張,攥着手心,等來羅愛曜一句:“對了兩道。”
“YES!”施霜景捏拳。
羅愛曜的下一句是:“五十分鐘你隻做了六道題。這種難度的題目在高考卷上隻能在選擇題的前三題,每道題花費的時間不超過一分鐘。”
“……”你不是唐朝人嗎,你為什麼對考試這麼了解啊。施霜景在心裡默默暈倒。
但!是!施霜景做對了兩道高考題!還能有比這更高興的嗎?施霜景自從上了高中以後就幾乎沒有真的靠做對題目而拿到數學卷的分數了,而且施霜景好像确實覺得這題目……他有一點點明白了。原來數學也能開卷考試?
施霜景盲目樂觀,動力十足,甚至把這兩道做對的題剪下來,準備放進自己的“對題本”裡。
羅愛曜看施霜景這麼樂呵,這一天沒少給施霜景潑冷水。他是不懂為什麼施霜景能這麼開心。施霜景晚上洗澡的時候甚至唱歌了,要知道羅愛曜來了之後施霜景可就沒有再在浴室裡當過歌王。
“佛子,我真的有希望上大學吧。”
床上,施霜景第一次在聊“上大學”這個話題時用肯定句。羅愛曜看見自己在施霜景漆黑瞳仁裡的倒影,施霜景也是第一次主動把臉湊得那麼近。